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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梦境焚城・剑破归墟

残阳鬼影・逆火初燃

倒计时第五日,申时三刻。

帝城的残阳如熔化的朱砂,将天际染成一片粘稠的绯红。城外那株千年莲灯树早已没了往日的生机,光秃秃的枯枝在血色阳光下投下扭曲的影子,竟比树身本身还要长上数尺。影子在地面上蠕动,如同无数条蛰伏的黑蛇,细如发丝的火线在其中游走,泛着幽蓝的光,每一次窜动都灼烧得青石板滋滋作响,留下焦黑的纹路。

守夜人老石佝偻着背,手里的灯笼在风中摇曳。他颤巍巍地将灯笼挂上树梢,粗糙的手指刚触碰到灯杆,灯纸突然透出两点赤红 —— 那是一双眼睛,在纸后冷冷地盯着他,一闪而没。老石揉了揉昏花的老眼,以为是错觉,可再定睛时,灯笼竟毫无征兆地自燃起来。橘色的火光中裹着幽蓝的火苗,转瞬间便将灯笼燃成一堆灰烬,灰烬簌簌落地,在微风中诡异地聚拢,拼成三个字:“第五日”。

阴风卷过,灰烬被吹散,却在老石掌心烙下一道焦黑的 “烬” 字。他猛地缩回手,指尖传来灼痛感 —— 那不是炭灰,是逆火!抬头望去,天边最后一缕夕阳光晕正被蔓延的黑火吞噬,金色的光芒像被墨汁浸染的丝绸,迅速褪成死寂的黑,连空气都开始带着焦糊的味道。

灵脉深处传来沉闷的震颤,护城大阵的光幕又裂开数道缝隙,漆黑的火线顺着缝隙钻出,在城墙上凝成小小的火蛇,啃噬着阵法的灵力。守阵弟子们结成的灵力网被火蛇撞得摇摇欲坠,有人嘶吼着祭出法器,却被火线瞬间吞噬,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

票仓暗战・赌盘惊变

帝城中央的万界公投石壁前早已人山人海。巨大的石壁上,两道选项后的百分比正在疯狂跳动,红色的数字像跳动的火焰,映照着人们焦虑的脸庞。实时弹幕如瀑布般刷屏,夹杂着哭喊声、咒骂声和绝望的祈祷 ——

【A:让谢烬为新天道】 47% → 49% → 51%

【B:让帝后逆命斩树】 48% → 46% → 44%

不远处的赌盘前,司空摘星蹲在地上,面前摊开的玉简震动得几乎要飞起来。上面记录的赔率随着票数变化剧烈波动,原本一赔十的 “帝后翻盘” 选项,此刻已飙到一赔三百。他咬着牙,从怀中掏出朱砂笔,笔尖在玉简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押 B,再加三百灵石!”

笔尖刚落,石壁上的 A 票百分比突然暴涨两点,刺眼的红色数字定格在 53%。司空摘星猛地拍向赌盘,木桌应声碎裂,筹码滚落一地:“是梦境!他在用梦境操控投票!” 话音未落,街角突然冲出几个眼神空洞的修士,他们手里的投票玉简泛着幽蓝的光,机械地走向石壁,将票投给 A 选项。

“拦住他们!” 司空摘星怒吼着祭出腰间的流星镖,镖尖带着破空声射向修士们的手腕。流星镖撞在幽蓝光幕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却被弹开。那些修士毫无反应,继续走向石壁,他们的脖颈后都印着小小的黑火印记 —— 那是谢烬的梦境烙印。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有人试图拉扯这些被操控的修士,却被他们身上的黑火灼伤。惨叫声中,司空摘星抽出背后的软剑,剑身泛着银光:“帝城的人,还没窝囊到靠做梦活命!” 他挥剑斩断一名修士手中的玉简,幽蓝的火光瞬间炸开,却被他袖口飞出的符纸挡下。

噩梦围城・黑火屠梦

亥时,帝城钟声准时敲响九下。浑厚的钟声刚落,整座帝城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 街道上的行人僵在原地,屋脊上的飞鸟停在半空,连空中飘落的雨滴都悬在天幕,下一秒,所有生灵同时闭上了眼睛,坠入无边噩梦。

梦境之中,黑色火海淹没了整座帝城。烈焰舔舐着朱红宫墙,吞噬着飞檐翘角,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和凄厉的哭嚎。火海中央,少年谢烬赤足踏在一朵巨大的黑火莲花上,银色的发丝无风自舞,腕间的蓝火锁链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与周围的哀嚎形成诡异的交响。

“选择吧,生存或毁灭。” 谢烬的声音穿透火海,钻入每个人的脑海。

小贩阿昭的梦境里,他正被一座由灵石堆砌的大山压得骨骼作响。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窒息感像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喉咙。山巅上,谢烬伸出手,掌心托着一枚发光的玉简:“投 A,这座山就会消失,你还能得到十倍灵石。” 阿昭挣扎着点头,指尖刚触碰到玉简,灵石山突然炸开,无数灵石砸向他的面门,他在剧痛中嘶吼,却看见自己的投票玉简上亮起了 A 炫项的红光。

剑修少女林霜的梦境被血色染红。她眼睁睁看着师门被黑火吞噬,师长们的惨叫声撕心裂肺。谢烬递来一柄漆黑的长剑,剑身流淌着幽光:“斩了慕容晚,我就让你的师门复原。” 林霜握着剑的手颤抖不止,她看见梦中的自己冲向慕容晚,剑刃刺穿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师门的废墟竟真的开始复原。可下一秒,复原的师长们突然化作黑火,将她团团围住,她在烈焰中尖叫,投票玉简上的 A 选项却越来越亮。

老医者周伯的梦境回到了十年前的瘟疫现场。病人们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他手里的丹药却全部化作灰烬。谢烬捧着一瓶泛着黑火的药剂走来,药剂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喝下去,瘟疫全消,连你夭折的儿子都能回来。” 周伯看着药剂瓶上映出的儿子笑脸,颤抖着接过药剂,刚要喝下,却看见瓶中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 那是被黑火吞噬的模样。

每多一票 A 旋响,火海中便亮起一盏黑火灯笼。千万盏灯笼在火海中漂浮,灯芯里传出谢烬稚嫩却冰冷的嗓音:“投票给 1,梦醒无灾;投票给 2,噩梦成真。”

赤忱微光・逆战之誓

司空摘星蹲在赌盘废墟旁,用朱砂笔在账本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笔尖顿了顿,他又添上两个依偎的小人,一个提着灯笼,一个捧着糖糕。千年前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 —— 那时谢长晏还是昆仑道子,总爱赊账买城南的桂花糖糕,回来时糖糕被风吹凉了,他就用灵力一点点焐热,再小心翼翼地递给慕容晚。

“如今连糖糕的甜都忘了啊……” 司空摘星喃喃自语,在账本上写下:【谢长晏・今日买糖糕:零】【原因:忘了甜是什么味道】。一滴泪落在账本上,晕开了朱砂字迹,他赶紧用袖子抹掉,却抹不掉眼角的酸涩。远处传来黑火燃烧的噼啪声,他握紧软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老子赌的不是输赢,是人心。”

顾雪衣提着染血的长剑穿过梦境边缘。剑尖上的血迹还未干涸,那是谢长晏的血,带着熟悉的灵力波动。她下意识想运转灵力擦去血迹,这是她练剑二十年的习惯,剑刃必须一尘不染。可指尖刚触碰到血迹,却猛地僵住 —— 那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像一股微弱的暖流,是 “自己人” 的血,擦不得。

她第一次用指腹轻轻抹去血珠,鲜红的血染红了指腹,却让她莫名地笑了:“原来血是热的。” 她收剑入鞘,蹲在昏迷的谢长晏身边,笨拙地解下自己的素白衣袖。指尖颤抖着绕过他的胸口,动作生疏得像第一次握剑,却异常轻柔,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人。

风眠站在灵脉井口,手中的玉简悬浮在指尖,却迟迟落不下笔。作为帝城史官,她记录历史向来冷静如冰,可此刻,玉简上写着的【谢长晏堕魔,剑指慕容晚】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颤。她猛地划掉这句话,用力改写:【谢长晏堕魔,剑指自己】。

“史书不该让英雄独自流血。” 风眠的声音带着哭腔,笔尖划破玉简,发出刺耳的声响。她第一次将笔尖对准自己的掌心,用力刻下一行小字:“若史书必须染血,就染我的。” 鲜血顺着掌心滴落,落在灵脉井口的蓝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竟让蓝焰亮了几分。

火莲同归・剑指心魔

慕容晚赶到灵脉核心时,谢长晏正半跪在地上,双手紧握着那柄漆黑的归罪剑。剑身刻满的 “谢长晏” 之名正在渗出血珠,顺着剑刃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洼。他的瞳孔翻涌着幽紫,显然正被心魔侵蚀,剑刃直指自己的心口,声音因痛苦而破碎:“是我毁了归墟,也毁了他…… 我该赎罪。”

“你的罪,我陪你一起赎!” 慕容晚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剑刃,锋利的剑刃瞬间割破她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淌,染红了漆黑的剑身。她的指尖凝聚出一朵赤红的火莲,花瓣层层展开,映亮了谢长晏痛苦的脸庞:“谢长晏,你听好 —— 你是我慕容晚的爱人,是我孩子的父亲,更是我心甘情愿背负的债。”

“但债要一起还,罪要一起背。” 火莲贴上剑身的瞬间,赤红与漆黑剧烈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黑火与蓝焰在剑身上疯狂纠缠,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仿佛有两个灵魂在激烈争斗。慕容晚的灵力顺着掌心涌入谢长晏体内,与他体内的黑火正面相撞,每一次冲击都让她气血翻涌,嘴角溢出鲜血。

“母亲,你终于肯抱我了。” 谢烬的身影在火海中浮现,赤瞳中闪过一丝兴奋,他赤足踏火而来,伸手想触碰慕容晚的衣角,却在指尖即将碰到火莲光晕时猛地缩回,像只怕烫的猫,委屈地瘪了瘪嘴,“可你抱的是父亲,不是我。”

他低头,指尖凝聚出一朵漆黑的小花,花瓣边缘泛着幽蓝的火光,小心翼翼地递向慕容晚:“送给你,像不像你送我的第一朵莲?” 那是千年前的模样,那时谢烬还是个总爱追在她身后的孩童,她曾用灵力凝成一朵白莲花,插在他的发间。

慕容晚看着那朵黑花,眼眶瞬间泛红。她颤抖着伸手去接,指尖刚触碰到花瓣,花朵却 “嗤” 地一声化作灰烬,从指缝间飘散。谢烬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赤瞳中闪过一丝茫然,仿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黑火的余温,却再也捏不起一朵完整的花。

“不是这样的……” 谢烬突然嘶吼起来,黑火在他周身暴涨,化作无数鬼影扑向慕容晚,“你明明说过会永远陪着我!”

慕容晚将谢长晏护在身后,周身火莲骤然绽放,赤红的火焰如莲花怒开,将鬼影一一吞噬:“我是说过,但不是陪你坠入黑暗!” 火莲与黑火激烈碰撞,灵脉核心的溶洞开始震颤,石笋从头顶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破晓翻盘・剑破梦境

亥时三刻,梦境边缘突然爆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顾雪衣持剑而立,剑尖直指火海中的谢烬,剑身泛着银光:“区区幻术,也敢困我帝城之人?” 她挥剑斩出一道凌厉的剑气,银光劈开火海,将数名被梦境控制的修士惊醒。

“聒噪。” 谢烬赤瞳一冷,黑火化作巨蟒扑向顾雪衣。巨蟒张开血盆大口,獠牙上滴落着黑火毒液,所过之处空气都在扭曲。顾雪衣脚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避开攻击,长剑反挑,银光顺着巨蟒的鳞片游走,竟在它身上斩出数道火花。

“剑修的剑,是护道之器,不是杀人之刃!” 顾雪衣的声音穿透火海,她的剑刃突然亮起金光,那是融入了谢长晏鲜血的灵力,“被心魔控制的人,醒过来!” 金光扫过之处,被黑火控制的修士们发出痛苦的嘶吼,脖颈后的黑火印记开始淡化。

与此同时,风眠在史馆点燃了千枚传讯符。符纸化作金色的流萤,穿透梦境屏障,落在帝城各处。每只流萤炸开时,都映出一段画面 —— 那是谢长晏在雷狱为慕容晚挡雷的背影,是慕容晚在幽冥海以血暖他的温柔,是两人并肩守护帝城的过往。

“那才是我们的帝尊帝后!” 风眠的声音通过传讯符传遍梦境,“不是这梦中的恶鬼!”

万界公投石壁前,被唤醒的人们看着流萤映出的画面,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投票玉简。老石第一个举起流血的手指,在 B 选项上按下血印:“老婆子当年被帝尊从瘟疫里救出来,这条命早就是他的!” 剑修少女林霜挣脱梦境束缚,挥剑斩断自己的投票玉简:“我师门的荣耀,不需要用背叛换来!”

越来越多的人从噩梦中惊醒,石壁上的票数开始疯狂逆转 ——

1 票数:71% → 55% → 49%

2 票数:44% → 50% → 51%

“不可能!” 谢烬看着逆转的票数,赤瞳中闪过一丝慌乱,黑火在他周身剧烈翻涌,“你们都该听我的!只有我能给你们活路!” 他抬手凝聚出一柄黑火长剑,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斩去,“不听话的,都得死!”

“你的活路,是用别人的命铺成的,谁要?” 慕容晚抱着苏醒的谢长晏,指尖火莲暴涨,与谢烬的黑火长剑正面相撞。赤红与漆黑的光芒炸开,将半个帝城照得如同白昼。谢长晏在她怀中睁开眼睛,眸底的幽紫渐渐褪去,恢复了往日的澄澈:“阿晚,我来帮你。”

他抬手结印,胸口的古灯残片亮起幽蓝的光芒,蓝焰顺着他的指尖流淌,与慕容晚的火莲交融。红蓝双色火焰交织成一道巨大的莲花阵法,将谢烬的黑火长剑层层包裹。“以我二人之力,破你虚妄!” 两人齐声喝道,阵法骤然收紧,红蓝火焰同时爆发,将黑火长剑寸寸绞碎。

谢烬被冲击波掀飞,喷出一口黑血,赤瞳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们明明…… 明明快输了!”

卯时一刻,帝城钟声再次响起。清脆的钟声穿透梦境,所有生灵同时惊醒,冷汗浸湿了衣衫,却都长舒了一口气。万界公投石壁前,人群看着最终的票数,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我们赢了!帝后翻盘了!”

司空摘星扔掉手中的朱砂笔,激动得跳起来,却不小心踩空摔倒,他趴在地上大笑,眼泪混着灰尘流下:“我就说嘛!老子赌的从来都不会输!”

谢烬的身影在梦境边缘渐渐淡化,黑火在他周身燃烧,声音却带着冰冷的预告:“母亲,四日后,归罪剑将破封印。届时,众生会亲手把您推进归墟。”

天光破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洒在帝城的城墙上。莲灯树的枯枝又落下三片叶子,在空中化作灰烬。慕容晚与谢长晏并肩立于城头,望着天边初升的太阳,掌心相贴,红蓝火焰交织成一道微光。石壁上的倒计时清晰地显示着:四日零四个时辰。

归罪将出・魔焰再生

寅时末,帝城天际泛起蟹壳青。城外的莲灯树突然剧烈震颤,枯枝上仅存的最后三片叶子同时坠落,叶片在空中便燃起幽蓝的火焰,落地时已化为灰烬,在地面拼出四个触目惊心的血字:“归罪将出”。

地底灵脉牢笼中,蓝火锁链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如同金属在互相啃噬。谢长晏猛地睁开眼睛,眸底翻涌着幽紫色的火焰,胸口早已碎裂的古灯残片竟被黑火重新黏合,发出诡异的光芒。残片边缘长出蛛网状的漆黑纹路,顺着肌肤一路蔓延到锁骨,像一条活过来的罪印,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嗬……” 谢长晏发出痛苦的低吟,体内的黑火与蓝焰正在激烈争斗。他抬手触碰缠绕周身的蓝火锁链,指尖刚一接触,锁链便瞬间被染成墨色,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父亲,别挣扎了。” 谢烬的声音从锁链深处传来,带着一丝蛊惑,“你本就属于归墟,千年前的罪,该偿还了。” 黑火顺着锁链蔓延,在谢长晏的手臂上凝成归罪剑的虚影,剑身上的 “谢长晏” 之名正在渗出血珠。

谢长晏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我欠你的,会还,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他运转灵力压制体内的黑火,蓝焰与黑火在他掌心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掌心的皮肤被两种力量撕扯,鲜血淋漓。

地牢外,慕容晚感受到灵脉的异动,迅速赶来。她看着谢长晏手臂上的黑火纹路,心口一疼:“长晏!” 她抬手凝聚火莲,想将黑火驱散,却被谢长晏躲开。

“别碰我,阿晚。” 谢长晏的声音带着痛苦的沙哑,“这是我的心魔,必须自己面对。” 他掌心的蓝焰突然暴涨,暂时压制住黑火,幽紫的眸色恢复了一丝清明,“归罪剑是因我而生,也该由我终结。”

血书明史・剑护苍生

风眠的史馆内,万枚记录历史的玉简突然同时起火,幽蓝的火焰舔舐着玉简,却没有烧毁字迹,反而让上面的文字更加清晰。她握着笔的手剧烈颤抖,看着玉简上自动浮现的文字 ——【归罪剑出,帝尊堕魔,苍生涂炭】。

“不!不是这样的!” 风眠猛地将笔尖刺向玉简,墨汁混合着她的鲜血滴落,“史书该记的,是帝后护城的决心,是众生逆命的勇气!” 她在玉简上用力写下:【逆命帝堕魔,剑指自己,以血赎罪】,【帝后同心,共抗归墟】。

墨汁未干,玉简突然炸成碎光,灵力的冲击波将她掀倒在地。风眠挣扎着爬起来,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却笑了:“这样才对…… 史书从来都不该只有绝望。”

地牢深处,谢烬被蓝火锁链捆成茧状,却睡得异常安稳,嘴角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锁链每收紧一分,他唇角的笑意便加深一分,仿佛在享受这种束缚。梦中,年幼的谢烬正跪在归墟冰壁前,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石刀,认真地刻下 “父亲” 二字。刻完又不满意地抹去,重新再刻,反复多次,冰壁上早已布满深浅不一的刻痕。

“父亲,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对着冰壁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冰壁上映出他稚嫩的脸庞,眼底却是与年龄不符的荒芜。

锁链外,谢长晏指尖的血滴落,恰好落在谢烬眉心。血珠在眉心晕开,像一朵小小的红莲,散发着温暖的光芒。谢烬猛地睁眼,赤金色的瞳孔瞬间转为纯黑,随即又恢复赤红,眼底闪过一丝迷茫:“父亲?”

谢长晏看着他,眸色复杂:“烬儿,回头吧。”

“回头?” 谢烬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疯狂,“千年前你把我扔进归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让我回头?” 黑火在他周身暴涨,蓝火锁链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以身祭树・血契苍生

帝城高台上,慕容晚一袭素衣临风而立,指尖的火莲只剩下最后一瓣,光芒微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她抬头望向万界公投石壁,上面的票数再次疯狂跳动,A 选项的百分比正以惊人的速度上涨:

1:61% → 71% → 75%

2:39% → 29% → 25%

“他在影响现实的投票。” 慕容晚握紧掌心,火莲的光芒又黯淡了几分。谢烬的黑火正在渗透帝城的每一个角落,用恐惧操控着人们的选择。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凝聚灵力,火莲化作一道光幕,投射在石壁上方。光幕中浮现出谢长晏在牢笼中挣扎的身影,他幽紫的眼眸里满是痛苦与抗拒。“诸位,” 慕容晚的声音通过万里传音阵传遍帝城,清晰地落入每个人耳中,“今日我给你们第三个选项。”

光幕上缓缓浮现一行金字:【3:以吾身祭树,换帝尊清醒】。

“疯了!这是送死!” 司空摘星在台下失声喊道。莲灯树早已与帝城灵脉相连,以身祭树无异于自毁神魂,永世不得超生。

顾雪衣握着剑柄的手猛地收紧,剑尖垂落地面,却第一次没有反驳。她望着高台上那道单薄的身影,想起千年前那个在雷雨中挡在谢长晏身前的红衣少女,原来有些勇气,真的可以跨越千年。

石壁前的人群陷入诡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挣扎。老石第一个抬起布满皱纹的手,将指尖在唇边咬破,在 C 选项上按下血指印:“老婆子当年就是被帝尊救的,这条命早就该还了。”

剑修少女林霜望着光幕中谢长晏痛苦的身影,想起梦境中那道守护的背影,猛地抬手按下 C 选项:“我不要用背叛换来的生存!”

小贩阿昭握紧拳头,想起自己在梦境中被灵石山压迫的窒息感,最终还是按下了 C 选项:“钱没了可以再赚,良心没了,人就活不成了。”

一个又一个血指印出现在 C 选向下方,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石壁上的票数开始疯狂逆转:

1 票数:75% → 55% → 45%

2 票数:25% → 35% → 45%

3 票数:0% → 10% → 55%

风眠在史馆内,颤抖着将流血的指尖按在虚幻的投票板上。随后在最后一枚玉简上写下:【众生以血,为帝后铺路】。血珠落在玉简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映出她含泪的笑容。

地底牢笼中,谢长晏感受到灵脉中传来的温暖灵力,幽紫的眸色渐渐清澈。他望着高台的方向,声音带着哽咽:“阿晚,别傻了……”

慕容晚望着地底的方向,笑中带泪:“谢长晏,这一次,换我护你。” 她周身的火莲骤然亮起,赤红的光芒穿透云层,与石壁上的血指印遥相呼应。

倒计时:三天零三个时辰。归墟的阴影仍在逼近,但帝城的微光,已在血与火中重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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