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电话那头的老人，是我的爸爸。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爸和我妈就离婚了。
他们是朋友介绍的，毫无感情基础。
可能是我的爸爸天生就不会爱别人，在和我妈离婚后，他再也没有结过婚。
可能是因为血缘这层关系，他唯一爱的两个人，便是我和我的女儿。
他发家之后一直想把我接回家，但我舍不得我的妈妈，便一直没有回去。
对于我没有回去这件事，在我爸和我爷爷心里，一直是个心病。
一听到我要回去，我的爷爷就迫不及待把我爸的手机抢过去：“哎哟，乖孙女，你真的要回来吗！爷爷可想死你了！”
“爷爷不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再回去。”
“好好好，要是你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你找爷爷！”
我把蕊蕊送去学校之后，立刻找律师拟离婚协议书。
“对，用之前那份就可以了。”
“只是有的地方要修改一下，就是让他净身出户！”
其实之前也起草过，只是我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想真的走到离婚这步。
以前的我，还傻乎乎地要把房子留给他。
房子的首付都是我妈出的，之后是我供的，他没有出过一分钱！
要我给他，他做梦？
午休时，我把他约到他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他不仅自己一个人来，还带了他最好的同事小李。
他一坐下我就把离婚协议书甩到他脸上：“签吧。”
他也没料想到我这么不给面，当着小李的面就落他的面子，他整个人都怒了：“你什么意思？”
我没心情陪他发疯：“签吧，大家趁早散了，对谁都好。”
“你什么意思，我辛辛苦苦在外面养家，你不满意就把离婚协议书甩我脸上？”
他随意翻了翻，看到净身出户这两个字更是彻底怒了：“还要我净身出户？？你怎么敢的！”
一旁的李容也急了：“升哥，你是一个男人，你怎么可以不要房子！！”
她不断拱火：“你已经输了孩子了，可不能连房子也输了！”
他俩的动作太大，以至于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在看这场闹剧。
我不慌不忙，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才淡淡道：“净身出户，有问题吗？”
我迎着群众的目光，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妈在家等你过生日，你陪小三的侄子过生日。”
“我妈被气得脑出血的时候，你在和小三鬼混。”
我看向一旁的李容：“还有，我们的房子上可没写你这个小三的名字吧，关你什么事？”
我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
李容怒拍桌：“你说谁小三呢？”
“够了！都别吵了！”
一看自己不占理，张升就强装冷静，佯装关心道：“阿姨现在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我笑了：“没事，一切都办好了。”
他顿时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就说……”
“尸体刚下葬，头七还没过。”
他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回事，阿姨死了你都不告诉我！你还当不当我是你丈夫？”
我立刻掏出手机，拿出99+的拨通记录给他看：“我打了啊？你接了吗？”
身边的群众再也忍不住了，纷纷骂道：“这什么渣男啊！”
“好贱！”
“旁边那女的就是小三吧……小三还那么狂妄，跟正宫坐一桌？”
我看热闹不嫌事大，还补充一句：“哦对了，房子你不要吧？”
“我怎么可能不……”
“毕竟，房子首付是我妈给的，房贷是我供的。”
“也是，你月薪2000，怎么可能供得起呢？”
一提他的月薪，他彻底破防了：“谁稀罕你的破房子了，签，我现在就签！”
“女儿也给你！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以后女儿被别人说没爸爸，你可别求着我回去。”
他刚签完名，笔连同他的眼镜就被我一巴掌甩飞。
打完他的脸，我的双手还在颤抖：“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你一直都不出现，蕊蕊在学校里被多嘴的同学说她是个没爸爸的孩子！！”
“你不心疼她，还以此来威胁我，你不配当他的父亲！”
周围的人也在唾弃：“我草，太恶心了吧这人！”
一直被骂的李容，终于忍不住了：“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小三？”
“我们只是同事，你们怎么一直污蔑我。”
我拿出早就打印好的，她的打卡记录，一份一份地分发给咖啡厅里的路人。
“你是不是小三，群众自有评判。”
我默默收好离婚协议，对左脸被我打肿的张升说：“一个月后，民政局见。”
他不想丢了面子，嘴上不饶人：“呵，这一个月内，就算你跪着求我复婚我也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