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卫国抬脚跨过门槛。
前院不大,一个干瘦的身影正拿着个搪瓷缸子在给花浇水。
一看这身影,何卫国就猜到了是谁!
没错正是阎富贵阎老抠!
原著里那句“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的至理名言,可就是这位爷的座右铭。
今天他也算是见到真佛了。
这会儿闫富贵也注意到了何卫国,他连续扫视了好几下。
这个年代警惕性高是常态,尤其阎埠贵这种住在前院、自诩门户第一关的。
不过,何卫国心里可清楚的很,阎老西这警惕,恐怕防敌特只占一成,剩下九成都是琢磨着能不能从陌生人身上刮下点油水来。
比如指个路收个信息费,或者帮忙搬点东西意思意思。
反正雁过拔毛!总的留下来点东西。
“哎哟,这位小同志,看着面生啊!是咱院新来的住户,还是……来找亲戚的?”
闫富贵边说边笑着迎了上来。
何卫国对阎埠贵这类精于算计、占小便宜没够的角色,打心底里厌恶。
但初来乍到,对方只是例行公事般询问,他也不好直接甩脸子。
“阎老师!”
“是我,何卫国。”
“卫国?”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人明显愣了一下。
他猛地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何卫国。
他跟街道办王主任不同,他可是看着何卫国穿着开裆裤在院里撒野长大的!
这些年,院里包括何家自己,都默认何大清那个混不吝的大儿子早死在外头了!
“卫……卫国?真的是你啊?”
阎埠贵的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这……” 他指着何卫国的衣服,话都说不利索了。
“嗯,当兵去了,刚回来。”
何卫国言简意赅,不想跟他多废话。
“哎呀呀!了不得!了不得啊!”阎埠贵一拍大腿,脸上的震惊迅速转化为一种夸张的惊喜,仿佛何卫国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当兵好啊!保家卫国,光荣!光荣啊!”
“咱们院儿里可算出息人了!瞧瞧这一身精神劲儿!”
他围着何卫国啧啧赞叹,小眼睛里却飞快地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铺垫够了,阎埠贵话锋一转:
“卫国啊,你看你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又光荣退伍,这可是咱全院的大喜事啊!”
“今儿晚上,高低得在你家摆上两桌,让街坊四邻都来给你接风洗尘,庆贺庆贺!”
“你觉得三大爷我说这话在不在理?”
说完还搓了搓手!一脸的期待。
何卫国心里嗤笑一声,阎老西果然名不虚传!
三句话不离占便宜的本性。
他眼皮都没抬,语气很是平淡:
“阎老师,我这刚进家门,一堆事儿还没理清楚,屋里头啥情况都不知道。”
“摆酒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看何卫国这个态度,闫富贵也没多纠缠。
他脸皮厚是不假,但也分对谁。
眼前这位爷是谁?
那是十五岁就敢把亲爹何大清按在地上揍的狠人!
亲爹都敢揍,他这个三大爷就别摆谱了吧!
到时候真给这家伙惹毛了被揍一顿真划不来!
“也对,也对!刚回来是该先安顿安顿!那你快回屋看看!快回去!”
阎埠贵立刻换上理解万岁的表情,干笑着侧身让开了路,那叫一个识趣。
何卫国不再理会他,大步流星朝中院走去。
阎埠贵看着何卫国消失的方向,脸上的假笑瞬间垮掉,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提着水壶就慌慌张张地钻回了自家屋里。
“哎呦老阎!你这慌慌张张的,撞见鬼了?”
三大妈杨瑞华正在屋里糊火柴盒,被丈夫吓了一跳。
阎埠贵把水壶往地上一撂,端起桌上的大茶缸子猛灌了两口凉白开,才喘着气说:
“你猜我刚才在门口碰见谁了?”
“谁啊?瞧把你吓得!”
“何卫国!何大清家那个老大!何卫国!”
“谁?”
杨瑞华声音也拔高了:
“何……何卫国?”
“这孩子不是……不是早没了吗?这都多少年了?”
“谁说不是呢!”阎埠贵放下茶缸开口道:
“可人真真儿地回来了!穿着一身旧军装,人高马大的,那眼神……啧,比小时候还瘆人!”
“一看就是战场上滚过几圈的!错不了!”
杨瑞华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我的老天爷……这……这何家老大回来了?他……他当年那脾气……”
她想起当年何卫国在院里横着走的模样,还有揍何大清时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后背都有点发凉。
“那可不是一般的脾气!”阎埠贵连连点头:
“傻柱够横了吧?可在他哥面前,就是只小老鼠!”
“当年被打得那个惨哟……拉都都拉不住!”
“这下可热闹了!”杨瑞华喃喃道,脸上带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复杂表情:
“他这一回来,院里还能消停?”
“尤其是贾家,还有老易!”
她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这些年,易中海拉偏架,贾家占何雨柱的便宜,可都没少干。
以前何雨柱虽然浑,但被易中海拿道德大棒架着,加上对秦淮茹那点心思,很多亏也就闷头吃了。
但这何卫国回来了!一切可都不一样了!
阎埠贵深以为然,小眼睛里精光闪烁:
“谁说不是呢!傻柱那小子,看着横,其实心眼直,好糊弄。”
“可何卫国……” 他顿了一下,想起刚才那漠然的眼神:
“这小子,从小就是个不吃亏的刺儿头,下手黑,心眼儿可比傻柱多多了!”
“这些年在外头当兵打仗,指不定更狠了!”
“贾张氏那老虔婆还想像糊弄傻柱那样占何家的便宜,怕是难咯!”
“还有老易、这何卫国回来了他还想拿捏傻柱,我看啊,悬!”
杨瑞华也点点头,补充道:
“不光是其他家!就何卫国这混蛋的脾气,为了抢房子,搞不好他那两个弟弟妹妹都会被他赶出去。”
杨瑞华这么一说,闫富贵这才反应过来,深以为然的附和道:
“啧!你这么说,还真有那可能,那混蛋什么事儿可都能做出来!”
“这下不光其它几家要遭殃,我估计柱子跟雨水也跑不过。”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