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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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刀削般的棱角透露着狠戾。
可偏偏又生了一副桃花眼，平添了几分多情。
与传闻中一模一样。
内线恭敬鞠躬：“裴少。”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跳不由加快几分。
“你就是萧暖暖？”
裴海生用那勾人的眼神远远打量了我一番，不屑笑了一声。
“不过如此，跟我想象中的差了不少。”
“大家都说我钟情于你，可你这样……的确有辱我的审美了。”
“既然顾程泽把你送过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就送你个见面礼吧。”
我太清楚这次过来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裴海生真如传闻中对我有几分意思，那我还有一定活着的可能。
但就刚刚他的反应，我非常肯定他对我根本没意思。
我缩在被子里的手已经出了很多手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我点头麻木肯定。
无人不知他的手段，无人不晓他的冷漠。
裴海生没接我的话，而是就近在陪护床边坐了下来。
他离我仅仅一米距离，我不自觉往墙边退了退。
谁知他却嗤笑一声，肆意打量着我。
不经意间，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身后的内线。
故意慵懒靠在床上，露出胸口最大的破绽。
“萧小姐胆子大到能以自己而诱饵，交换那两个没用的女人回去。”
“怎么现在看见我，反而害怕了？”
“莫非，这人质不是你自愿当的？”
我心里所想，甚至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直截了当拆穿了我的伪装。
心跳越来越快。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一直躬身的内线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
直直向裴海生的胸口刺去。
闷声一响，锋利的刀刃刺进肉里的声音。
我再熟悉不过。
电光火石之间，内线缓缓在我面前倒下。
他死前都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的方向。
而裴海生，从容地把手上的血在内线身上擦干净。
看样子，裴海生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就是为了等到合适的时间，杀鸡儆猴。
“萧小姐，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说着，他从内线口袋里摸出之前顾程泽与我通话的手机。
如果我能看到现在自己的脸色，应该只剩惨白。
“上一次视频电话，十分钟前。”
“你们，说了什么？”
我没回答，准确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我跟裴海生说我不过是个弃子，说顾程泽为了沈家姐妹负了我？
他不会信的。
我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努力保持镇静。
可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我活动了一下四肢，还没有完全恢复，想从裴海生手下逃走更是不可能。
与原先出任务时面临死亡的感觉不同，我像一滩死肉无法挣扎。
更猜不透裴海生那句礼物的意思。
我强忍喉咙里的血腥味，努力挤出几个字。
“我跟顾程泽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更没有涉及关键信息，虽然你肯定不会相信。”
明显，裴海生在思量我这话的真假。
我深吸一口气，红了眼眶。
“既如此，我随裴少处置。”
“只求，给我个痛快。”
但，是我的错觉吗？
我竟然在这张陌生且冷漠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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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眼前一黑，我觉得头痛欲裂。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好像也没有特别痛苦。
我再次醒来时，眼前的装扮像极了我儿时向往的公主房。
蕾丝纱帘，纯白色的被单。
暖风吹动浅蓝色的窗帘，风铃摇曳，宁静且美好。
原来这种感觉也挺好啊，再也不用看着顾程泽在我面前欺骗。
再也不用看着沈家姐妹为了上位，用尽手段。
再也不用听着周围人说我是舔狗，为了当顾太太没有下限。
可是，享受这一切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我拍的美梦。
“你醒了？”
裴海生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我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喉咙没了之前的干涩疼痛，我的嗓门不自觉大了几分。
裴海生宠溺皱眉，眼底却没有半分怒意。
他故意跟我置气。
“你真不记得我了？”
他的目光过于炙热，我下意识回避。
却被他霸道捏住下巴扭过头来，深深对视。
陌生的脸型、陌生的眉眼、陌生的嘴唇。
唯独，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依旧茫然摇头。
明显，裴海生有些失望。
“餐厅那次相遇，这么快就忘了？”
那日，我因误食了不知什么食材，难受至极。
顾程泽走后，是那个服务员第一时间给了我帮助。
我一拍脑门，“你是餐厅服务员？裴少竟然是个服务员？”
很显然，我的回答很幼稚。
裴海生无奈翻了个白眼。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个小笨蛋。”
这句话，一下触动了我尘封的记忆。
这句话，只有儿时邻居的哥哥才会这么喊我。
只此一份。
他们家搬走后，我就完全失去了与他的联系。
可是，邻居哥哥不姓裴。
我更不可能认不出。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很快否定了自己这个大胆且不切实际的猜测。
裴海生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小心翼翼拉起我的手，往他脸颊处摸了摸。
很细微的连接，精细无比。
我心中一惊，竟然是人皮面具。
若我不是常年接触这一行，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
我喜形于色，眼中重新闪出光芒，哥哥一词就要脱口而出。
他指尖轻轻点在我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会意点头，乖巧安静下来。
“还疼吗？”
“还有哪里不舒服？”
“你跟我讲，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裴海生话还未说完，我的眼泪却如洪水般倾泻而下。
面对他的关心，我这几天的委屈，全部在此时毫无顾忌得爆发。
我用力捶打他的胸口，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只闷哼一声，并未反抗。
温柔抚着我的后背，为我顺气。
“你明知道人质是我，为什么还要故意用那些法子折磨我？”
裴海生动作一愣，周身散发出冷冽。
“你是说，有人借了我的手对你造成了这些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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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到他情绪的波动，又极为隐忍。
我试探性发问。
“几天前的晚上八点，郊区废弃大楼的交易，难道不是你指使的？”
裴海生沉思片刻，拧着眉毛揣摩那天的情况。
“我得知顾程泽要把你送过来时，的确说过尽早交换。”
“但正好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就让手下和顾家内线带着那两个女人去大楼里等着，我并未下过其他指示。”
说完，他意识到我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自己两个手下也是那天之后给了书信说要回趟老家。
我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晚除了被绑在凳子上的沈家姐妹和一直未露面的内线，再无他人。
那么，什么要顾程泽的诚意、什么定时炸弹，都是假的。
我笑了，笑得凄凉，笑得悔恨。
“对不起……”
裴海生坐在我床边，不住道歉。
“我不知道事情会发真的这么恶劣，我会为你报仇。”
冷静下来后，我看着眼前的男人，也并非完全信任。
即使现在已经百分之九十能确定，裴海生是儿时我崇拜的哥哥，但没看见他真容前我依旧有些防范。
昏迷的这几天，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不断恢复。
被顾程泽弄毁的关节也逐渐正常。
若他骗我，即使我死，也能伤他几分。
裴海生不顾我无端别扭的抵触，依旧牢牢握着我的手。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完全相信我，但现在这个情况下，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你。”
“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毫无保留，与你倾诉真心。”
说到这里，他眉间微皱，握着我的手也松了些。
“只是，你与顾程泽……”
他没继续往下说，生怕我承认，生怕那就是事实。
我与顾程泽？
我苦笑摇头，“我与他不可能有以后了。我现在，只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听闻我这么说，裴海生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暖暖，我信你。”
“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我想起几日后，便是我的生日。
便让裴海生借着外面的传闻，为我大办一场。
务必通知到顾程泽他们。
裴海生心领神会，当即拟了邀请函，让手下通知顾程泽。
生日当天，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比以往任何一次和顾程泽都盛大。
裴海生特意为我定制了一套连衣裙，与他的礼服相互呼应，像极了恩爱情侣。
顾程泽一套黑色西装，同原来一样不出差错。
沈梦一套鲜艳的红色长裙明艳动人，沈香正好相反，一身淡蓝色纱裙温柔动人。
她们一左一右挽着顾程泽的胳膊，故意亮出中指上硕大的戒指。
路过别的宾客时高昂头颅。
谁人不知，顾程泽为了救回她们不惜把我交换出去。
所有人看见他们时，眼中的神色非常复杂。
大家更是意料不到，裴海生愿意为了我这个人质，大摆宴席。
气氛表面上十分和谐，可暗地里大家都想看我们如何收场。
与熟人交际后，我独自坐在沙发上。
顾程泽故意过来与我交谈。
“暖暖，我没说错吧，裴少对你还是有情义的。”
“你再坚持一段时间，我暂时还没想出对策，只有有机会我一定把你救回来。”
我抿了一小口红酒，眼底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十分冰冷。
“是你没想出对策，还是根本没想过把我接回去？”
“这些日子，跟沈家姐妹在一起没日没夜，应该挺伤肾的吧？”
8
与我同时举杯的顾程泽，直接被红酒呛到咳嗽。
暗红色的酒渍染红了他的衬衫。
“暖暖，你胡说什么？”
“我对沈家姐妹不过玩玩，顾太太的位置只有你能坐。”
我却不以为然，将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准备离开。
现在多看见他一秒，我就觉得他虚伪的恶心。
起身时，他拉住我，不顾自己的狼藉。
“我之前就跟你解释过，与其把沈家姐妹拱手让给别人，不如跟了我。”
“你当时不是同意的吗？”
“现在在这儿跟我闹什么脾气？就因为那天我折了你的手脚？当下不那么做不行。”
我很好奇，他是怎么能理直气壮的强词夺理。
把黑的硬是说成白的。
明明受伤害的是我，得了利的是他。
不论是我送他的平安符被粘上的不明液体，还是我被扒光了被扔在空无一人的大楼里。
他都没有任何损失。
我怕再想下去，会忍不住再拿一杯红酒泼他脸上。
“不劳烦顾少费心，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不想回去了。”
顾程泽笑了，带着赌气的不相信。
“你过得挺好，不想回去了？开什么玩笑！”
他一字一句重复着我刚说的话，就想不认识那几个字一样诧异。
“除了我，谁还会对你这么好？”
“你不会真的认为裴海生对你是真心的吧？”
“别傻了。我就当你刚刚说的话时放屁。”
沈家姐妹听见动静，迅速赶了过来。
一人心疼替他擦拭着酒渍，一人黑着脸贴近我耳边低声威胁。
“萧暖暖，你别忘了程泽还记着你泄露秘密的事情呢。”
“他现在能不计前嫌让你回去，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可我稀罕他的虚情假意吗？
沈梦炫耀着手上的戒指，比顾程泽当年给我的订婚戒指大了不止一圈。
“只不过，暖暖你就算回去，也只能做小。”
“一辈子此后我们姐妹俩。”
她们越是得意，我越觉得可笑。
“谁说我要回去？谁说我非顾程泽不可？”
“既然你们爱他如命，不如早日结婚，我去喝喜酒。”
“顺便祝你们一胎八宝，才能站稳脚跟。”
“不然就顾程泽这见色起意的脾性，你们的好日子也过不了多久。”
沈香急了，“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顾程泽当众被我拆穿，恼羞成怒。
甩开替他擦拭衣领的沈香，上前就要掐住我的脖子。
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在他起身的同时退了一步。
保持安全距离，以便随时能与他搏击。
就在我要出手时，一个男人的身影挡在我眼前。
强大的安全感顿时涌上心头。
即使我有足够自保的能力，此情此景下也十分震撼。
裴海生冷若冰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少，你好大的胆子。想要对我未婚妻做什么？”
9
裴海生毫不费力就扼住顾程泽的手腕，两人无声对峙了好一阵。
但明显顾程泽处于下风。
虽然同样都是各自阵营的领导者，但顾程泽这半年流连于沈姐姐妹的温柔乡，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
原先的八块腹肌现在多半只剩下一滩肥肉。
很快，顾程泽就败下阵来，被裴海生轻易推倒在地。
“堂堂顾少，不过如此。”
裴海生从容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搂着我准备离开。
我微微一愣，对上他坚定的目光，没有反抗。
“萧暖暖！你跟他走了别后悔！”
“这世界上不可能会有比我对你更好的人！”
顾程泽在沈家姐妹的搀扶下起身，走到裴海生面前直言不讳。
“裴少，你可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已经跟我订婚了，早已不是完璧无暇！你难道喜欢一个二手货？”
顾程泽话刚说完，不等他反应，我迅速举起红酒杯，向他泼过去。
果真，我想泼他的心思哪怕一开始忍住了，最终也会实行。
临了，更是将空了的酒杯砸向他额头。
顾程泽脑袋一阵发懵，鲜血从额角流了下来。
他瞪大了眼睛，满眼诧异：“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我没回答，又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顿时，顾程泽脸颊泛红，肿起五指印，嘴角沁出鲜血。
也许是我连番反常的举动，触动了顾程泽的内心。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呆呆坐在地上，不再反抗。
原先光鲜亮丽的领头人，现在狼狈不堪。
我却丝毫没有心疼，只觉得自己的手因为刚刚扇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沈家姐妹想过来阻拦却被我轻易制服。
“花花架子，心思全用在怎么骗男人上了。”
裴海生并未被顾程泽的话所影响。
他牵起我的手，帮我擦干净手上的酒渍，温柔替我吹气。
宾客见此情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波及自身。
我蹲在二人面前，一字一句。
“不过也多亏了你们，让我认清一个男人虚伪的外表。”
接着，我走到顾程泽面前，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兴奋不已。
“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们顾家最重要的防线已经被我们逐步击破。”
他顾不得擦去脸上混合着鲜血和红酒的液体，歇斯底里。
“你个恶毒的女人！你出卖我们，还洋洋得意？”
“我诅咒你下辈子不得好死！”
我哈哈大笑起来，眼里带着戏谑。
“你把我当人质送给裴海生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这一点呢？”
“我原先最知你、懂你，想报复你的时候，自然轻而易举。”
顾程泽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我。
但我毕竟不是卑鄙小人，还是有些职业操守的。
光是沈家姐妹泄漏的机密，就足以让顾家吃不了兜着走。
我拿出手机，播放起那天沈家姐妹对我说的悄悄话。
“顾家要真的垮台，顾程泽，你得好好感谢你身边这两位红颜知己。”
“若不是她们，事情还不至于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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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尖叫着爬起来想阻止我，却被一直瘫坐在地的顾程泽甩到一边。
他的眼里只剩下杀伐狠绝，看着沈家姐妹的眼神早已没了当初的温存。
“你们该死！”
“我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就这么报答我？”
“顾家垮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此时，顾程泽接到心腹打来的电话，证实了这一点。
他失望至极，又后悔不已。
沈家姐妹俩最会看人眼色，知道顾程泽这次多半不会原谅，直接跪在他面前。
“程泽，我们只是太爱你了，不想让萧暖暖回来。”
“我们错了，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以后我们给你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顾程泽一手掐住一个人的脖子，双眼猩红。
“就你们也配和我的暖暖相提并论？”
“你们，连她的一根手指都不如。”
顾程泽手上的力道越发加大，眼看着姐妹俩就要咽气。
二人脸涨得通红，看向我这里求助。
“暖暖姐，救救我们……”
若非今天是我的生日宴，她俩的死活我根本不在意。
顾程泽双手都没得闲，漏出软肋。
我直接一记飞扫，踢向他的肚子。
“啊……”
顾程泽吃痛才松了手，沈家姐妹才有了喘息，趴在地上大口呼吸。
缓过神来就想逃跑，裴海生猜出我的想法，直接让手下将二人擒住关进地下室。
顾程泽捂着肚子，直接跪着爬到我面前。
“暖暖，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好不好？”
“我之前眼瞎了，我脑子有病，我被迷惑了，但你刚刚看到了，我已经惩罚了那两个女人了。”
“你气消了没？”
他拉着我的裙摆，浑身发抖。
“裴海生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你别被他骗了。”
我奋力抽搐自己的裙摆，嫌弃把他踢到一旁。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更何况，你当初对我，嘴里又有几句实话？”
裴海生见我俩一直拉扯，脸色发黑。
他直接吩咐手下将顾程泽绑了起来。
“顾少，你没听见我未婚妻说她现在很幸福吗？”
“你再这么纠缠下去，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别说是你顾家的资产，我连你的命都直接要了。”
顾程泽识趣闭嘴，直直望着我，奢望着我能回心转意。
可我却再也没看他一眼，想挽上裴海生的胳膊离开。
谁知，裴海生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把我横抱起来。
夜晚，我刚洗过澡躺在床上。
裴海生悄无声息来到我身边。
借着月光，他摩挲着我的手掌，揭下面具。
那个十几年前就印在我脑海中的面容，无比清晰与真实。
“暖暖，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我埋在他的臂弯里，甜甜嗯了一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