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众“处刑”
“断绝关系？”爸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涨成猪肝色：
“你个贱丫头片子！老子当年就该把你溺在尿桶里！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跟老子叫板的？”
他顺手抄起路边的拖把杆，劈头盖脸就朝我砸过来。
我侧身躲开，反手攥住木杆猛地一拽。
爸爸没防备，踉跄着扑过来，被我伸脚一绊，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你敢打你爸！”妈妈尖叫着扑上来，指甲直插我脸：“小贱蹄子，我看你是欠教训了！老娘今天非得撕烂你这张勾引男人的脸！”
我捏住她手腕往旁边一甩，她踉跄着撞在旁边早餐店的卷帘门上，疼得嗷嗷叫。
余光瞥见许莹莹和李嘉欣正猫着腰往后退，我抬脚就朝她们方向踹过去个空酒瓶。
“砰”的一声炸响，吓得她俩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
冷笑一声，这俩货跑不远。
转头迎上妈妈第二轮扑咬。
她揪着我头发往死里拽，爸爸也从地上爬起来，握紧拳头对着我的脑袋挥过来。
我弓身避开拳头，手肘狠狠撞在妈妈肋骨上，趁她吃痛松手的瞬间，反手拧住爸爸的胳膊往后一拧。
“啊——”他疼得直抽抽，脸都拧成了麻花。
妈妈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哭号：“哎呀没天理了！养了个白眼狼啊！小小年纪就跟野男人鬼混，被人戳穿了还敢打爹妈！我们起早贪黑供她吃穿，她倒好，不好好读书在外边卖身子赚肮脏钱，回来说她两句还对我们动手！”
周围的指指点点瞬间变了味，有人开始窃窃私语“看着挺文静，没想到这么不检点”。
怒火“噌”地窜上头顶。
我甩开爸爸的胳膊，指着妈妈的鼻子吼：“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卖身子！”妈妈豁出去了，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你同学都看见了，你半夜跟不同的男人进巷子！穿得跟没穿似的，不是卖是什么？！”
“证据呢？”我往前逼近一步：“我同学在哪？你现在把她们叫来对质啊！你不会说的是许莹莹和李嘉欣吧，她俩早跑了。”
妈妈的眼神慌了一下，飞快扫过巷口，见那俩人早没影了，突然转向爸爸，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你爸看见了！那天晚上他起夜，正好撞见你跟野男人勾肩搭背往巷子里钻！”
爸爸被她拽得一个趔趄，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对！我看见了！清清楚楚！”
“呵。”我笑出声，声音里全是嘲讽：
“我爸每天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打雷都醒不了，什么时候有起夜的毛病了？”
周围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妈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换了副嘴脸，扑过来想拉我的手：
“梅梅，妈跟你闹着玩呢，别气了好不好？回家吃饭，妈给你做了最爱吃的红烧肉。”
她的手刚碰到我胳膊，就被我甩开。
周围顿时响起附和声：“看看这妈多好，被闺女打成这样还想着给她做红烧肉。”
“就是啊，肯定是这丫头不懂事，惹爹妈生气了。”
我看着她虚伪的笑脸，胃里一阵翻涌。
回家？回去等着我的，是关起门来的拳打脚踢，是指着鼻子的恶毒咒骂，是罚我跪在地上不许吃饭，直到我“认错”为止。
“红烧肉就留给你宝贝侄子吧。”
我扯着嗓子，让所有人都听得见：“就像把我辛辛苦苦挣的奖学金，硬逼着给考不上高中、只能去技校的侄子买游戏机一样，美其名曰‘让他开心点’。”
“现在打什么感情牌，晚了！”
“我永远记得十岁那年我发高烧40度，你说‘丫头片子抗冻’，把我锁在柴房等死，要不是邻居张奶奶偷偷送药，我早没命了。”
“十五岁被霸凌，你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拿藤条抽得我半个月躺不了床，还逼着我给霸凌我的人道歉——这些你怎么不跟大家说说？！”
人群的议论声彻底变了调，刚才还帮着妈妈说话的人，此刻都皱起了眉头。
妈妈急了，扑上来想撕我嘴：“你个小贱人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
“你敢说没有？”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里面赫然是她前几天跟三姑六婆的对话：“……那死丫头片子？早被我打发去电子厂了，一个月挣的钱刚好够我大侄子买双名牌球鞋了……”
她的脸瞬间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响彻人群：
“他们开早餐店赚的钱，全花在侄子身上，我穿的是别人淘汰的旧衣服，吃的是他们剩下的残羹冷炙。”
“我打三份工想攒学费，他们偷偷把钱取出来给侄子买电脑，还说‘养你就是为了帮衬你哥’！我不过是想过自己的人生，他们就联合外人毁我名声，逼我嫁给老光棍换彩礼！”
“他们根本不是在养女儿，是在养一个可以随意压榨、随时牺牲的工具！”
人群炸开了锅，愤怒的声讨淹没了妈妈的辩解。
“太不是人了！这哪是当爹妈的样啊！”
“怪不得这孩子看着就可怜，原来是这么熬过来的……”
混乱中，穿红衣服的大妈突然尖叫：“哪有亲爹妈这么害闺女的？我看就是拐来的！前几年邻村就丢过女娃！”
爸爸的脸“唰”地没了血色，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突然跟疯了似的冲过去，扬手就给了大妈一巴掌：“你他妈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