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喝汤头都不抬一下,钟心敲了敲桌子:
“交代的事情办完才能吃饼干喝牛奶,你们在家乖乖做家务,我今天晚上让你们喝鸡汤,吃鸡肉,听到了吗?”
听到晚上又能吃到好吃的,两小只齐齐放下手里的碗,温晴甜甜道:
“好的,小舅妈,我和哥哥会打扫干净的。”
这段时间对他们不好以后,除了一个月两次有人来家里大扫除,平时都是他们在打扫。
现在只是只是做平时的事情就有鸡肉吃,从她脑袋流了很多血醒来开始,真的很不对劲。
温宇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警惕道:
“坏女人,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欠教训的小鬼,要是一直这么喊回来被温川听到完蛋了,钟心弯腰捏了捏他的腮帮子,挤出一个微笑道:
“小宇,你可以不喊,喊就喊舅妈,不乖的孩子没糖没肉吃,只要你们乖,只要我心情好,你们要吃什么我就给什么,你也不想三天饿九顿吧!”
温宇小嘴张了张没说话,饿肚子不好受,他饿肚子不要紧,但妹妹不能饿,要是得罪狠了不给妹妹吃怎么办。
父母死了,外公外婆离得远,舅舅又很长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他们两个又才五岁,衣食住行全部依靠她。
钟心面带微笑地从兜里缓缓掏出了两枚奶糖,递到了温宇的面前,温柔说道:
“只要你喊我一声舅妈,这两颗奶糖就是你的,可以和妹妹一起吃。”
温宇看着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奶糖,又转头看向身旁妹妹那充满期盼的眼神。
他的内心开始纠结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不决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干巴的喊了声:“舅……舅妈。”
钟心内心比了个YES,还能沟通,迈出第一步,把奶糖放他手里。
“你们两个在家打扫卫生,今晚吃鸡,听见了没。”
温晴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舅妈。”
第一步迈出成功,离保住小命又近了一步,钟心稍微松了一口气
走出大门,对面是高高的围墙,左边是巷子尽头,往右边走狭小的巷子。
唯一的邻居在右边,隔壁住的是一家四口。
赵卫国李翠两口子,生有大儿子赵靖和小女儿赵敏。
两口子一个是钢铁厂会计,一个是国营饭店大厨,大儿子赵锐二十二岁在警察局工作,小女儿赵敏十七高中毕业还没找到工作,两口子着急的嘴上冒泡,这个月再不找到工作就要下乡了。
远亲不如近邻,他们一家可能是以后接触最多的人,关系处好为上。
记忆中钟心和赵敏不和,两人都是家里备受宠爱的小女儿,高傲的不行,一见面就斗的厉害。
钟心刚走到赵家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城里工作不好找,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结婚,挑选的这几个家里条件都不错,你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难道你要去乡下种地吗?”
赵敏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你也不看你找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条件好有什么用,丑死了,要是嫁过去我都恶心的吃不下饭。”
“我不想嫁人,你们多花点钱给我找个工作不就行了吗?”
钟心站在门口有些尴尬,正准备走。
这时门突然开了,赵敏红着眼眶冲了出来,看到钟心愣了一下,瞪了她一眼,“哼”一声扭头跑开。
摸了摸有些疼痛的头巷子外走,越走越多的吵闹声,孩子的哭闹声,中午喊人回家吃饭的声音。
有种缓慢的悠闲的生活,是之前那种争分夺秒的时代是不曾有的。
去医院的路上,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灰扑扑的景象。
房屋矮小,墙壁老旧,屋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
而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大多身着朴素的衣裳。
他们的服装款式简单,颜色单调,没有过多的装饰。
衣服好些的是军装或蓝色工装裤,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人裹着头巾,穿着宽松的褂子和黑色布鞋。
有的小孩穿着破烂,甚至还有没有穿的,真正意义上的裸奔。
街头巷尾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孩子们在狭窄的胡同里嬉笑打闹,女人围在一起说八卦,老人们坐在门口晒着太阳。
钟心缓缓地走到了一家门前,那家门口立着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从记忆里得知那家是本地有名的大富商。
门口却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之中传出阵阵嘈杂之声,房内伴随着哭天抢地的呼喊声,让人不禁心生好奇。
钟心费力地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一座宽大而豪华的院落映入眼帘,宽敞的客厅里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
一些面容狰狞、凶神恶煞的家伙正在肆无忌惮地砸着屋内的物品,瓷器破碎的声音、家具倒地的巨响此起彼伏。
在这群人的周围,一群身着得体服饰的人们正抱头痛哭,他们脸上挂满了泪水,神情悲痛欲绝,有的人甚至哭得瘫倒在地,生死不明。
耳边听着大家指指点点的议论声:
“楚家这是完了,要是再从他们家搜点什么东西出来,一家十几口都得进牛棚改造。”
“楚家虽然是有名的大富商,可也为镇子做了不少好事,铺路修学校帮助穷苦人家,现在落得这个下场还真是唏嘘。”
“这么有钱,也不知道有多少是不义之财,就得好好改造一下。”
这时,楚家一个下人指着院子里的水井道:
“我有天起夜看见他们往这个枯井里藏了东西,肯定是金银财宝,你们快搜搜。”
看那些迫不及待丑陋的嘴脸,钟心思索片刻,展开精神力往水井里探索,发现还差一点距离,向前几步,装模作样摔倒在地。
摔倒的位置距离水井在十米内,赶忙用精神力扫射水井,在水井壁内发现一个二十平方米密封的空间。
里面二十个红色大木箱,十个箱子是金条,金元宝,五个箱子是华丽的古董珠宝首饰,其他五个是瓷器和字画。
钟心快速把箱子里的东西收进空间,又把空间里购买的土豆,红薯,黄豆之类,放进箱子里替换掉。
反正这些东西楚家留不住,被发现惩罚更重。
利人利己,这些宝贝在她这里,总比在革委会的人手里强,做好事也是需要钱的不是。
钟心倒地的身影吸引住大家的目光,一个大婶蹲下扶她。
“这不是胡同里温家媳妇钟心,头上怎么包了纱布,怎么了这是。”
都是一个县城街道的,大家就算不熟,身份背景家底还是知道些的。
钟心丈夫是军人,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住那么宽敞的房子,穿的光鲜亮丽,经常在国营饭店吃饭,娘家时不时大包小包来看她。
日子过得舒服,是附近女人羡慕对象,八卦聊天都会谈论到她。
大多街里街坊都记得她,钟心包着绷带上面还渗出血液大家都很好奇。
流血过多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马上要去了似的,被热心的大婶扶起,钟心解释道:
“我今天在家没看路摔了一跤,磕到头,我现在要去医院,看这里围了这么多人就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