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马总缓缓转身，目光紧盯地勤主管，冷笑着开口：
“王主管，我们集团未来三年的全部差旅订单，就看你今天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他停顿了一下，傲慢地扬了扬下巴：“你自己掂量掂量。”
王主管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也开始颤抖。
三年的订单，那得是多少提成？多少奖金？
她的房贷，车贷，孩子的学费……
他的眼神中先是出现了贪婪，随即被狠厉占据。
“给我！”
王主管突然扑过来，双手死死抓住我手中的登机牌和身份证：
“为了两个农民，我不能丢工作！我不能！”
她用了十足的力气，长长的指甲甚至划破了我的手臂。
“你疯了！放手！”
我用力挣扎，和她撕扯起来。
潇洒姐举着手机向这边凑近，生怕错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直播间里的弹幕不断滚动。
【“卧槽！太劲爆了！工作人员跟乘客动起手来了？！”】
【“这是哪家航空公司？彻底避雷了！”】
【“这就是金钱权力的威力！那对农民爷孙太可怜了！”】
混乱中，王主管一把推开我，我踉跄后退，撞在了爷爷身上。
爷爷猝不及防，身体一个趔趄。
一个小木匣从他怀里掉落，摔向了大理石地面。
“啪！”
随着清脆的落地声，木匣的盖子弹飞。
里面散开一块红绸布，五六枚勋章滚落一地。
有的勋章闪闪发亮，有的勋章锈迹斑斑的。
“我的勋章……！”
爷爷颤声喊了出来。
总是表情平静的爷爷，此时变得脸色惨白。
他佝偻着身子，艰难地想要趴下去捡起那些散落的勋章。
马总却比爷爷动作更快。
他抢先一步，一脚跺在了那个破旧的小木匣上。
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木匣被踩得变了形。
“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原来就是个破木盒子。”
马总的声音充满嘲讽。
“没见过世面的老农民，出门还要带着瓶瓶罐罐。”
周围响起几声倒吸冷气声。
潇洒姐的手机都差点拿不稳了。
李局也走了过来，冷笑着看着地上的勋章。
“这些废铜烂铁有什么用？能当钱花？还是能当饭吃？”
他抬起皮鞋，又是狠狠一脚落下。
“咔嚓！”
木匣彻底被踩得粉碎！
木屑四处飞溅，几枚勋章被他踩在脚下，上面沾满了鞋底的污垢。
“啊……！”
爷爷发出一声悲鸣！
他的身体缓缓倒向地面，似乎就要晕厥过去。
我连忙扶住他，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
整个候机大厅陷入了寂静。
马总不在乎周围的反应，他面向我和爷爷，抬高声音：
“看清楚了没有？这就是你们不识时务的下场！”
现场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直播间里的弹幕还在不停滚动：
【“卧槽！真的踩碎了！”】
【“这还是人吗？这还是人吗？！”】
【“居然欺负老人！畜生！畜生啊！！”】
【“我哭了，我真的哭了……”】
【“报警！必须报警！”】
李局和马总相视一笑，二人更加得意忘形。
他们抬起脚，把地上的木屑和那几枚勋章胡乱踢开。
接着马总朝着王主管吼了一声：“你还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