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吴寿安弹劾,系统就会不断地给奖励。
虽说目前吴寿安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但是他弹劾人,需要证据吗?
只要一张嘴即可。
到时候,自会有人去查明真相。
可以说,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不过,在弹劾陆仲亨之前,还得要防止这些人的联合报复。”
吴寿安内心思虑。
毕竟朝廷之争,没有硝烟的战场。
弄不好就会被砍头。
虽说吴寿安家里有丹书铁券。
但是这玩意,能不用就不用。
万一朱元璋不认账,那可咋办。
想到这里,吴寿安开始筹划怎么去弹劾陆仲亨。
才能万无一失。
距离明天早朝,还有将近一天的时间。
所以吴寿安也不着急。
先看看铁刀疤被抓之后。
陆仲亨的反应。
目前最为重要的。
就是先看好这铁铺里面的精铁。
这就是罪证。
铁证如山。
如果陆仲亨狡辩,那剩下的就是打嘴仗。
打嘴仗,在大明吴寿安还没有怕过谁。
“沈旺兄弟。”
“如果你想洗脱你的嫌疑,最好就在这里守着这些铁证。”
“否则,到时候被对方咬一口,那就不好说了。”
不多久。
吴寿安目光就落在了沈旺身上。
“吴大人,放心。”
“有我在这里,谁也拿不走这些铁证。”
沈旺洗脱冤屈后,拍了拍胸脯,十分保证。
吴寿安摇了摇头。
“有你在?放心?”
“对方来抢,你一个人顶个屁用啊。”
说到这里。
沈旺也无奈。
“那可怎么办?”
“不是,你不是沈家的人吗?”
“去召集人手啊。”
吴寿安提醒道。
说实话。
要真的找人来守在这。
吴寿安是没有人的。
他一个监察御史,手里没兵,只有几个侍卫。
而这里是陆仲亨的产业。
一些官员是不敢派人来守着。
就算派人来,那也是陆仲亨安排来毁尸灭迹的。
锦衣卫负责治安,更不可能来。
而且杨和林目前的职位也是调动不了太多的锦衣卫。
所以,这个任务,就只能让沈公子去做。
沈旺迟疑了一下。
他是离家出走的。
虽说在应天府,有沈家的一些商铺。
但是沈旺实在不愿意去联系。
可事到如今,只好按照吴寿安的话做。
在沈旺心中,也是打定主意。
眼前的这个吴大人,要尽最大能力去巴结。
不说别的,仅凭对方一个八品御史,就能够不畏强权,指挥锦衣卫的队长做事。
以及吴寿安能够用三言两语就劝铁刀疤放弃抵抗。
这人就值得深交。
“也好!”
“我这就去召集人手。”
沈旺内心无奈,但是也不得不依靠家族的资源。
“不急,等等。”
吴寿安喊住了沈旺。
他想知道,沈旺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假的‘精铁’。
毕竟,沈旺也只是想要从中牟利。
谁知道。
竟然被人玩弄了一手。
以假乱真。
而且还能瞒天过海,以次充好。
“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些所谓的朝廷精铁?”
吴寿安的语气虽严厉,却藏着一丝探查。
沈旺见状。
苦笑摇头,他本就是个受害者,怎知其中猫腻。
“大人,我也是受人蒙蔽。”
“这铁是有人深夜卖给我的,说是从边疆得来的好货,我哪里知道竟是伪造的精铁。”
沈旺一脸无辜,徐徐解释。
“该死的,要是让我再遇到那人,绝对要好好的教育一番。”
“你就庆幸吧,要真的是朝廷的精铁,恐怕今天这个事情,你还真的不能善了。”
“多谢大人。”
沈旺恭敬的感谢。
吃一堑长一智。
沈旺这一次吃了苦头,他内心暗自发誓,下次要擦亮眼睛。
就在沈旺要离开之际。
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大人,方才我见你想要咨询打造什么器械?”
“如果有需要,可否拿给我看看,或许我可以帮助到你。”
闻言,吴寿安一怔。
他看着沈旺,心中思虑。
这沈旺是沈家二公子,沈家可是大明的巨富,认识的能人巧匠甚多。
要是有他帮助。
那倒是省去了不少的事情。
“以沈家的人脉,应该能找到最好的工匠打造燧发枪。”
于是,吴寿安将燧发枪的图纸拿出来。
沈旺看了一会儿。
“这器械虽然我不知道叫什么,但是从图纸上来看,做工好精细。”
“这种精细的图纸,我也见过一次。”
“是一幅大船的图纸。”
“那是自称鲁班大师弟子的鲁十三给我爹的礼物。”
闻言,吴寿安眼神微眯,这个名字在他耳中如同炸雷一般响起。
“鲁十三?”
鲁班后人,这身份非同小可,若真能得到其协助,对于打造新式火器无疑是一大助力。
吴寿安收起图纸,心思电转。
“沈旺,你是否能带我去见见这位鲁十三,或是你可知他住何处?”
沈旺沉吟片刻,“鲁十三行踪不定,我的要回去问问我爹。”
吴寿安点了点头。
接下来。
沈旺便是拿着家族的玉佩,去应天府的店铺召集人手。
要知道,沈家在应天府的产业和店铺,也是十分的庞大。
沈旺以沈家公子的名誉,虽然调不动沈家的财力和人力。
但是让这些店铺出一些人手来守着铁铺,那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
同时,吴寿安夜抓紧时间去御史台,看一下陆仲亨会有什么反应。
只要熬过今天。
明天上朝后。
吴寿安弹劾之后,朱元璋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那个时候,有朱元璋出面,那人手自然不是问题。
也不会担心陆仲亨动手脚。
此刻。
应天府,一座深宅大院内。
吉安侯陆仲亨正怒目圆睁,手中的茶盏因愤怒而碎裂于地,瓷片四溅。
“混账!”
“这个铁刀疤怎会如此愚蠢,居然让那小小的御史查到了头上来?”
陆仲亨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同时也在责怪铁刀疤,要是早点将那些精铁处理,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一旁的管家战战兢兢。
半响后,才敢小声道。
“侯爷息怒,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如何解救铁刀疤,若是他口中吐出半个字,咱们可就……”
“哼!解救?”
“他若能守住口风,自然有办法。”
“若是守不住……”
陆仲亨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那就只能让他永远闭嘴了。”
此刻的陆仲亨也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一方面,想办法让铁刀疤闭嘴。
另外一方面,就是派人去铁铺,将那些精铁处理。
不管是死无对证,或者找个背锅侠也好。
反正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让人抓住陆仲亨的把柄。
至于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随即,陆仲亨立即派人,抓紧去做这些事情。
“如果还是不行,那只能找个人来背这个罪名了。”
陆仲亨也不断地在想办法。
洗脱自己的嫌疑。
他是喜欢银子,但是也要有命去享受。
而另一边。
沈旺带着家族的玉佩前往沈家在应天府的各个商铺,他的心情复杂。
每到一处,沈旺都不忘强调此行的重要性。
沈家的商人们听到是为保护沈旺而行事,纷纷响应,派出精干人手跟随沈旺返回铁铺。
“沈公子,这些人都是各店的能打的选手,保证不会让那些东西有闪失。”
一位中年掌柜拍着胸脯保证道,言语间充满了对沈旺的信任与支持。
沈旺感激地点点头,心中暗道:“看来,有时候低头也不是坏事。”
铁铺周围很快布满了沈家的手下。
他们警惕的目光扫视四周,使得原本普通的铁铺显得格外戒备森严。
夜色渐深,应天府的街道上行人稀少。
偶尔经过的行人看到铁铺前的阵仗,都不免低声议论。
“这是怎么了?”
“铁铺里莫不是藏了什么宝贝?”
“听闻是那位御史查到了些见不得光的事,那些人守着的,搞不好就是证据。”
“御史也能查这些?”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御史可厉害了。”
“哟,那看来背景不简单呐。”
“不管如何,明天就会知道答案了。”
……
而陆仲亨也不甘于放弃,
他正在以雷霆手段,暗中布置一切。
企图将所有的事情都避开他,与他无关的样子。
但当他派人来铁铺,想要将精铁偷走时。
却是发现铁铺灯火通明。
早已经围满了沈家的人。
“该死的,沈家怎么会出手?”
陆仲亨也是苦恼。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江南巨富沈万三会出手。
这到底咋回事?
陆仲亨懵逼。
一旦有沈家出手,看来想要悄悄偷走这批精铁,那难度太大。
无奈之下。
陆仲亨只好想出了第二种办法。
让义子铁刀疤背锅。
所以,陆仲亨准备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铁刀疤身上。
“吴寿安,本侯劝你最好不要弹劾,否则……”
陆仲亨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小瞧了这个小小的八品御史吴寿安。
“来人,给我派人盯着吴寿安。”
“有任何情况,立即来向我禀告。”
眼下。
陆仲亨也不得不重视。
毕竟,一旦这事情传到朱元璋耳中。
一切可就来不及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陆仲亨还是感觉心绪不宁。
于是,他来回踱步后。
便是急匆匆的出门。
不多久。
陆仲亨就来到了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门口,陆仲亨让下人通报后。
没过多久就被引了进去。
他走进客厅,只见胡惟庸正端坐于椅上,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吉安侯,有什么急事如此仓促?”
“丞相!”
陆仲亨连忙上前拱手施礼。
“此次特来求您相助。”
胡惟庸皱了皱眉头。
“哦?何事?”
胡惟庸知道,不到万不得已,这个陆仲亨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虽说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作为丞相。
胡惟庸老谋深算,依旧保持很淡定。
只见陆仲亨神色凝重,
低声禀报了今日发生的一切。
“今日朝廷,你的确有些鲁莽。”
胡惟庸示意让对方坐下来。
先喝杯茶。
“可,我那不是想要帮助朱恒那小子……”
陆仲亨心急。
“你糊涂啊。”
“那朱恒是陛下的侄子,陛下心里有数。”
“哎,先说说那精铁吧。”
胡惟庸摆了摆手。
陆仲亨则是一脸狐疑的说道:“丞相,我怀疑这个事情,是有人在做局。”
“那吴寿安,区区一个御史,能有多大能耐啊。”
这话一出。
胡惟庸也是一怔。
“你是说,他背后有人?吴良?”
“当初就应该让陛下将吴良处死。”
“哎,留下了这么一个后患。”
“不管有没有人做局。”
“按照刚才你说的,今天这个事情,人证物证据在,恐怕……”
“我怕这事一旦传到陛下那里,后果不堪设想啊!”
陆仲亨听后沉吟片刻。
“事到如今,我希望丞相能帮忙看看,怎么处理。”
陆仲亨恳求道。
胡惟庸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这个事情,和你,和我都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可懂。”
陆仲亨眼珠子转了转。
在体会胡惟庸的话中意思。
“这个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些个义子,死了就再多收几个。”
胡惟庸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同时,心里正在盘算。
朝堂之中,那些与他作对的人。
以及这吴寿安背后的人。
只要涉及到胡惟庸的利益,那他绝对不会放过。
闻言。
陆仲亨如蒙大赦般连连点头谢恩。
“多谢丞相!多谢丞相!”
“我这就派人……”
“这个事情,与我无关。”
……
从丞相府出来,陆仲亨稍稍安心了一些。
他知道接下来的时间尤为关键。
必须要将事情,全部推到铁刀疤身上。
而且这一批朝廷的精铁,和陆仲亨没有关系。
他从来都没有参与过。
“没错,只要证明,这些事情,与我无关,一切问题,自然可解。”
陆仲亨挺直腰板。
一股杀意,已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