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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其实后来她去过问拉塔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藏语太拗口了,对她来说真的很难。

她根据记忆重复了几次,拉塔最终只能无奈的拍拍她的肩膀:“算了吧,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可她那个时候不敢去问那个男人,就这样一直到今天,拉塔和巴雅尔同时重复了这个词,她确信,就是这个词!

小阿斯根赖在母亲怀里,用藏语叽里咕噜的撒娇。

拉塔捏捏他的小脸,用宋雅雅能听懂的普通话对小阿斯根说:“这是雅雅阿姨。”

小孩子还吐字不清的咿呀一声,宋雅雅意会应该是小家伙给她打招呼呢。

她轻轻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胖手:“你好呀阿斯根。”

拉塔抱着小阿斯根到处去跟寨子里的人打招呼,宋雅雅不喝酒,只能坐在小孩桌。

拉塔因为要照顾小阿斯根也跟着宋雅雅一起坐在了小孩桌。

拉塔刚坐下,宋雅雅就拉住了她:“拉塔姐姐,刚刚你在外面说的那句藏语是什么意思?”

拉塔啊了一声,想起来当时是在外面说了句藏语,笑着解释:“那个呀,那是喊阿斯根心肝宝贝呢。”

宋雅雅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心肝宝贝?!”

拉塔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迅速涨红的脸,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雅雅老师,你怎么了?”

宋雅雅突然就领悟了,他当时说她是他的心肝宝贝。

“没有,没有,你们喊孩子都这么肉麻的吗?”她忙摆着手打哈哈。

拉塔爽朗的笑起来:“其实也没多少人这么叫了。”

男人那边,一群人围着哈浊起哄,哈浊从人群里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女孩。

她笑的很好看。

“哈浊啊,你和雅雅老师打算结婚了吗?”一个男人用胳膊肘戳戳哈浊的胳膊。

另一个人赶紧应和:“就是啊,赶紧结婚吧,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

哈浊低眉笑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不急,总得她愿意才行。”

他的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和深深的纵容。

一个酒桌上的男人互相交流了个眼神,换做其他人,女人回来了,恨不能当月就把婚结了,也就他,还缺心眼的等着,也不怕再跑了。

他是真的爱这个从遥远的大城市来的女孩,对,不是喜欢,是爱,比大草原还要广阔深远的爱。

即便她真的再走了,他也不会去阻拦。他会把她需要的路费给她,让她能平安的回到她的家。

他不是缺心眼,是太在乎。

这场酒一直进行到深夜,哈浊知道她还在等着他,也不敢多喝,怕她扛不动他。

拉塔抱着小阿斯根跟他们告别,宋雅雅对她挥手再见:“放心吧拉塔姐姐,哈浊没有喝醉。”

夜晚的草原,人声渐远,虫鸣声包围着并排行走的两个人。

月光下,哈浊侧头看她,嘴角挂着笑。

男人搓了搓手指,不再犹豫,把她的小手扣住,十指相扣。

她红着脸,不敢抬头看他,只默默握紧了他的手。

他畅快的舒了口气,想亲亲她,又怕嘴里的酒味熏着她。

他想再等一会儿吧,等到家了刷个牙。她娇娇的,熏着了怕就再不让他亲了。

“哈浊,和雅雅老师回家呀。”不远处的一个毡房里出来个妇人,端着盛热水的盆子对他们寒暄。

“是啊。”男人心情很好,对着那妇人道,“不早了。”

那妇人和善的笑着打量他们:“过几天带雅雅老师来吃饭,我家那小子念叨着想雅雅老师呢。”

哈浊点头答应:“过两天吧,她刚回来,歇两天。”

他今天格外的好说话,可能是因为正牵着心爱的女孩吧。

妇人调笑他们:“瞧瞧,真会心疼人儿。”

他们都走出好远了,宋雅雅耳朵边还回响着那句真会心疼人儿。

她仰头看他,他的侧脸非常刚硬,线条深刻凌厉。她想,他好像确实挺会心疼人的。

他们还没在一起时,他就总是护着她,只要有他在旁边,她好像就什么都不需要插手,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她的宿舍里没有电灯,他第二天就骑马去镇上买电线和灯泡,回来就给她扯了电线和灯,顺便还给她多装了个插座在桌子旁边,方便她插台灯。

她还记得当时他站在梯子上,抬着头和胳膊将近两个小时,给她把电线用卡槽整整齐齐的别在墙上。

当时她给他扶梯子,他怕她站的久了累,还专门给了她一个小凳子坐着扶。

她看他心情这样的好,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眨巴着眼,笑眯眯的叫他:“哈浊哥哥,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哈浊大脑缓冲了一会儿,才恍然醒悟,她应该是知道了那句话的意思。

男人的脸本来就因为喝了酒有些红,如今再红也看不出来了。

他挠挠头,又四处瞅瞅看看,就是不接她的话。

她又笑眯眯的问:“你怎么不说话?”

哈浊清了清嗓子,咳嗽两声,只闷着头一个劲的拉着她往家走。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真是憨的可爱!

要说人不能太得意不是。

她被哈浊抵在毡房门边的时候,十分后悔刚刚的行为。

男人的眼神紧紧的锁着她,凌厉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把她淹没。

她双手抵在他胸前,不敢抬头看他,只能小小声的讨饶:“哈浊,我不敢了。”

那男人哪能就这么轻易的饶了她。

酒桌上,人们都在说如今他们多幸福,都在夸她是多么美丽优雅,说他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叫他有些飘飘,好像怎么也触不到实地。

一颗心涨涨的,总是忍不住瞥向她的方向,看着她逗小阿斯根,看着她巧笑嫣然。

“把你在外面问的话再问一遍。”

粗重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男人握着她肩膀的手又加重了几分。

“嗯?”见她沉默,男人忍不住催促。

她心虚的抓紧他胸口的衣襟,声音小的他几乎听不见:“我是你的什么?”

男人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他深深的望进她眼里,好像要把喷薄而出的情绪一同灌给她。

“心肝宝贝。”

他这次用了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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