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吊了这半个月的成果,果然极好。
只要铺垫的到位,有的戏是不需要她亲自出场的,他自己就能完美的演完,再亲手将漂亮的演出结果交到她手上。
“我…我……”
柳扶楹快要哭出来似的,低头紧锁着眉。
“我知道我不该再来的,一来反而惹你心烦,我知道不好,但我就是忍不住想来看看,我这就走。”
说完,果然迈开步子预备越过裴舟雾身侧。
但到底也还是不出她所料,裴舟雾没轻易让她离开,伸手便拽住了她的手腕。
“月萤姑娘,上回是我不对。”
尽管他不想承认,可心底最深的声音还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虽不愿意看别人的同情,但同时也害怕这无边的寂寥。
偶尔停留在窗前的鸟飞走了,他都会恍惚着失落好久。
从前有千军万马相拥,亲人好友常在侧,他从不知道孤独为何物,可这短短半年,他就已经被这种叫天天不应的孤独折磨的快要发疯。
他是需要的,需要陪伴。
哪怕只是一只鸟,一只发光的流萤。
“裴国舅?”
柳扶楹抬头看他,做出惊讶模样。
实际心中早已欢欣不已,她最喜欢这种能将事情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裴舟雾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松了抓着她的手,又将垂在双手之间的铁链递了过去,示意她跟着他过去。
再次抓上这根锁链,柳扶楹的心境也已然与上次不同。
那回,她还有满心的犹疑。
这一回,她已经能够非常坦然的面对自己的野心。
进了屋,柳扶楹就松了手。
只见裴舟雾去床边的架子上取了一块毛巾过来,递给柳扶楹道:“没有其他的,但很干净。”
“好,多谢裴国舅。”
柳扶楹没有半点嫌弃,迅速将其接了过来,而且面巾虽不那么柔软但却是那种很洁净的干硬,想必是他经常清洗也经过日光暴晒的。
她转身擦拭着头发,心里却有了别的念头。
裴舟雾常年戴锁且那锁链连着两只手,若不摘下,他是既穿不上衣服也脱不下衣服的,可他身上却不曾有过什么难闻的气味,不知道他平日里是如何沐浴的。
转眼想到什么,她不经意侧目瞥了一眼窗外。
随即,立刻明了。
有那么一汪潭水,直接进去泡着就好,连衣裳带身子一同洗了也算方便。
这样想着,脑中竟也莫名出现了美男解开衣裳露出胸膛入浴的画面。
那样的场面,真想亲眼看一看。
转过身,她的心思早已经被压下看不出一丝痕迹。
“多谢国舅。”
她将毛巾递了回去,片刻又收了回来。
“要不,我去帮你洗干净吧。”
“不用。”裴舟雾眼疾,将她手上的毛巾接了过来,“放下就好,不要紧。”
“那……”
柳扶楹看向床铺,走了过去再俯下身。
“那我帮你洗洗这床单吧,今日太阳好,一会儿就晒干了。”
“你不必如此。”裴舟雾放下毛巾,转身又去抢她手里的床单,“我是一个罪人,何需你如此伺候,你实在不……”
“没事的,这些事我都已经做惯了。”
“苏姑娘!”
裴舟雾转而抓住柳扶楹的手腕,态度强硬的制止她。
虽然也刻意避开关于她身份的猜想,但她今日的着装仍让他疑心,她穿的一身带纱的绿色裙装,那种料子怕只有达官显贵家的才买的起,比两次见时穿的还要好。
说她只是个普通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