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青的功夫,的确是家传的。
师父就是奶奶的亲哥哥,自己的大舅爷。
那老爷子比奶奶大了十几岁,性情古怪,常年待在王屋山一带,处于半隐居状态。
听奶奶说,杨洵很小的时候,老爷子来看过他一回,还抱过他。
自那以后,就算逢年过节,也没有半点联络。
杨洵还问过几次杨长青,怎么不去看看大舅爷,毕竟又是亲人,又是师父。
可杨长青总是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现在明白了,原来还有门娃娃亲啊?
自己奶奶也真是吃瓜不嫌事大,还给虞红袖看了一家的照片,生怕她找不对人。
“小杨洵,恁弄啥嘞?咋不吭声呢?”
虞红袖见杨洵迟迟不说话,有些着急,乡音都蹦出来了。
杨洵哭笑不得。
或许是因为常年远离世俗,这虞红袖眼神清澈,气质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可偏偏一开口,又是如此接地气!
“小师叔,你可能不太了解,咱国家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娃娃亲,大房小房那都是老黄历了。”
自家那对儿脆弱的婚姻关系,可不能雪上加霜了。
“木事儿!《民法典》一千零七十一条,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的权利!不领证,孩子一样能上户口!”
虞红袖脱口而出。
杨洵傻眼,“你还查过法条呢?”
“师父说了,世道变了,随便动手可不行,要用法律保护自己!”
虞红袖认真道:“咱习武之人,也要与时俱进,要学习,是这理不?”
“啊……是,对,没错。”
杨洵汗颜,自己才疏学浅,这娃娃亲还是留给初中学历的老爹自己去操心吧!
就当杨洵打算进武馆的时候,一抬头却是愣住了。
长青武馆竟然大门紧闭,根本没有营业?
奇怪,老爸昨天还说,自己会很忙啊,一大早的出门,会去哪呢?
而且,以往双休日是最忙的时候,不可能关门啊。
“杨洵,你爸还开武馆吗?我来三天了,都没见他开过一次门。”
“前两天也没开?”
虞红袖点头,苦恼道:“我也没你们家电话号码,都不知道该咋联系,幸亏今天瞧见你了!”
杨洵猛地想起,昨天杨长青让自己别来武馆……
现在看来,武馆是关停有一阵子了?
杨长青在家里一字不提,每天都一副正常开工的样子,想来连老妈也是被瞒着。
事实上,如果不是姜梨的出现,自己也不会发现这件事!
“小师叔,你没有跟旁边的几家店铺,打听过为什么武馆没开吗?”杨洵问道。
“打听了,他们都说不知道,而且多问几句就赶我走”,虞红袖郁闷道。
杨洵听了稀奇,索性自己走到了最近的一家文具店。
开店的老周是杨长青多年邻居,经常一起解决午饭,小时候杨洵的文具都这儿买的。
“周叔叔”,杨洵进去热情喊了声。
“哟,这不杨洵吗?大半年没见你了!”
老周脸上露出笑容,可看到后面的虞红袖,脸色一沉。
“怎么又是你啊?都说不知道了!”
杨洵解释道:“周叔,这是我爸的小师妹,自己人。”
“啥?”
老周一怔,“你们认识啊?”
杨洵点头,“周叔,武馆是什么情况,你了解吗?”
“你不知道?”
老周反而诧异,“老杨没跟你说?”
杨洵苦笑,摇了摇头。
“唉……傻老杨!他是疯了呀!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瞒着你们家里人呢!?”
老周长叹一口气,才把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就在去年十月,武馆的两个学员对练的时候,急了眼,发生了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