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芝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脚步更加凌乱了。
俗话说喝酒不要掺着喝,她现在算是明白了,搞半天今晚这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晕,比吃了菌子还晕。
但夏芝嘴上还是不服输,一坐下就抓起骰子示意徐一野,“我们继续。”
就不信了,总不能把把都输给他吧?
……
再次连输五把以后,夏芝彻底败下阵来。
连喝了十二杯,现在她的脑袋就像是被人胖揍过,晕的要命。
眼皮也很沉,一直耷拉着很难抬起。
好困,想睡觉。
在连灌十二杯洋酒的作用下,夏芝彻底倒下了,趴在茶几上昏睡了过去。
昏睡之前,她的手还保持着肌肉记忆,不忘晃了晃自己面前的骰子,嘴里还嘟囔着:
“继…继续!”
徐一野斜睨着她,原本紧抿的唇角慢慢、慢慢的扬起。
原本寸草不生的心,被一阵风刮过,从此万物生长。
“继续什么?”他从她手里抽出骰子,很轻的说道,“你又玩不过我。”
夏芝能连输十二把,这也是徐一野没意料到的。
本以为软趴趴瘫在茶几上的夏芝已经昏睡过去了,谁知徐一野这话一说出口,她一个鲤鱼打挺就坐正了。
明明眼皮都困得睁不开,但嘴还是很倔强,“谁…谁让你每把都不让着我。”
喝醉以后的夏芝像个耍赖的小女孩,少了几分平时的锋利,多了几分娇气。
她从桌上端起一杯酒,直接递到徐一野嘴边,命令他:
“你也得喝!这杯惩罚…惩罚你刚才一点都不让着我!”
徐一野顺从的接过酒杯,轻轻一声低笑从喉间传来:
“好。”
他喝酒的时候,夏芝就呆呆的盯着他滚动的喉结,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喝了十二杯酒,已经神志不清的夏芝,颤巍巍的伸出指尖,很快速的碰了一下徐一野正在滚动的喉结。
徐一野放下酒杯,侧眸看向夏芝,“可以了吗?”
后者很耍赖的摇头,“还…还要惩罚你十一杯。”
必须得和她一样晕才行。
她又拿起一杯,塞给徐一野,“这杯…惩罚你…罚你眼睛长得太好看!”
好看到像漩涡一样,只是对视一下,就能轻易让人陷进去。
既危险又迷人。
徐一野接过酒,喝掉。
接下来的第三杯、第四杯,一直到第十二杯,分别惩罚他身上其他的五官和器官长得好看。
分明是无理取闹至极的要求,他却全都一一接受。
喝到最后,他原本清明的眼眸泛上一层淡淡的雾气。
此时,他的乳糖不耐受也开始发作,从胳膊开始慢慢泛红。
看着桌上摆满的空酒杯,夏芝才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满意的笑容。
“太好了……你也醉了……”
“你醉了的话……是不是渴肤症也要复发啦?”
她的水眸溢满了期待,水盈盈的望着徐一野,身子坐的笔直,像是等待被老师上课点名的小朋友。
徐一野低下头,一阵很轻微的闷笑从他胸腔溢出。
到底是什么逻辑,才会让夏芝认为,自己喝了十二杯也会醉?
夏芝垂着脑袋犯了一会儿晕,睁眼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指着徐一野逐渐泛红的胳膊,惊喜极了:
“你…你开始犯病了!”
话落,她张开双臂,不由分说的熊抱住面前清冷的男人,满足的嘟囔着,
“那我帮帮你哦……我从小就很善良很善良……”
还带自卖自夸的。
“那你要怎么帮我。”徐一野垂眸望着她,哑声开口问道。
夏芝抓起他的一只手,把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脸上,歪着头可怜巴巴的注视着他,
“这样可以吗?”
徐一野敛睫,不语。
他的手很凉,贴在夏芝滚烫的脸颊上,让她感到很舒服。
“这样缓解不了吗……”夏芝自顾自的喃喃着,又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让他的掌心紧贴着自己心脏处,仰脸继续问他,
“那这样呢……能……能不能缓解你的难受?”
徐一野的手就这么被她抓着,贴在自己的胸口。
他忍不住阖眼,但掌心传来的触感是无法忽视的。
又不自觉想起很久以前,身边很多男生都谈论过夏芝的身材。
他那时没有参与讨论,但曾经梦里频繁出现过同一个身影。
在无数个炎热的夏夜,闯入他的梦里,让他汗流浃背。
而现在,他只是被她抓着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
就已经让他的神经持续紧绷,呼吸也变得紊乱。
“徐一野,你,你好难治啊……”
夏芝懊恼的松开他的手,垂着脑袋闷闷不乐。
一个没什么自我意识的醉鬼,但还记得自己很善良。
于是慢吞吞的把手背到自己身后,拉链丝滑的被拉开,自带胸垫的抹胸裙也松松垮垮的坠到腰部。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甚至在徐一野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夏芝又再次抓起他的手,放至自己的心脏处。
紧贴着。
只是这次没了布料的隔阂。
她仰脸,眸子雾蒙蒙的带着水汽,懵懂的追问他,
“这次……有没有让你……让你……”
话说一半,她彻底失去最后一丝意识,软软的瘫在他怀里。
–
夏芝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看不到边际的沙漠里,她走了很久很久,身上没有一点水,但太阳却炽烈的像是要将她烤熟。
她越走越绝望,因为全身都在被太阳烧灼。
热到让她无法呼吸。
于是她只好一边走一边脱衣服,可这样反而更让太阳均匀的烧灼她肌肤的每一寸。
夏芝快要热疯了。
索性直接躺在沙子上,闭上眼睛,等着自己被晒死的那一刻。
但濒临死亡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反而怀里多了根冰锥。
她如获珍宝般死死抱着这根冰锥,想要让冰锥帮助自己降温。
身体终于降下温后,她又凑近冰锥,试图像小时候啃冰棍那样啃它。
但无论她怎么啃咬,冰锥都没有半点擦边伤。
夏芝更生气了,抱着冰锥更加用力的啃,想咬一块冰放在嘴里融化。
无奈,这个冰锥无比的结实。
最后夏芝放弃了,迷迷糊糊的抱着冰锥继续在沙漠里沉睡。
……
深夜两点。
徐一野抱着夏芝回到主卧,弯腰帮她掖好被角。
夜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一小片,正好照到他脖颈处清清浅浅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