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栖亭烦躁地锁屏了手机扔到一边,他看了眼半张脸都陷在被子里熟睡中的容漾,烦躁又消了几分。
他单手扛起容漾,另只手将床单卷进被子,扔下床,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容漾回到主卧。
–
这一觉睡得好沉。
醒过来的容清樾又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能听到别人心里话的超能力,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就比如昨天。
他一口气听了Nico,爸爸妈妈,高尔夫老师,还有爷爷,大伯的心里话后,头就变得晕晕的,还会吃很多饭。
其实吃第一碗蟹黄饭的时候,容清樾就撑不住了,但实在太太太太饿了。
晕倒的时候,容清樾还能听见妈妈的尖叫。
都是他不好,又害得妈妈担心了。
上次发高烧,妈妈的手摔得一个月不能动,他心疼难过了好久。
为了不再让妈妈担心,容清樾决定以后如果有点困或者有点饿,就不再使用超能力了。
闹钟响了第二遍。
容清樾摁了闹钟,自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刷牙洗脸后,容清樾又打开柜子,将林奶奶整理好的校服穿上。
快到五月,倍思国际幼儿园的校服是白衬衫,和一套深蓝色搭配白色的小西服。
平时的上学日,学校不强制要求穿校服,只需要在胸口处戴好学生的号码牌就好。
但今天是周一,上午有升旗仪式和爱国教育,老师要求必须要穿校服。
妈妈和林奶奶最近都教过容清樾怎么穿校服。
容清樾信心满满地穿好了小背心,衬衫,和西服套,嗖得一下,溜到了书房,“啪啪啪”得敲门:
“妈妈,你还没醒嘛?要迟到啦!”
妈妈最近都在书房加班,加完班就直接睡下了。
但这次书房的门是虚掩的,容清樾拍了几下,门就自动打开了。
地上掉了一团被子,窗户被打开,晨光透进来,还裹着栀子香气。
容清樾忽然记起来,爸爸回家了。
他们一定都在主卧。
每回爸爸回来就要缠着妈妈,还不准他进去一起玩。
“爸爸,我可以进来吗?”
容清樾礼貌地叩了叩房门。
他趴在门上,听见房间里“咚”得一声响,爸爸闷哼一声,然后是妈妈局促的声音:
“崽崽,你先下楼热牛奶好不好?”
“哦。”
容清樾撇了撇嘴。
爸爸妈妈又不带他一起玩!
–
房间里,孟栖亭还坐在地上有点懵。
他上半身光着,下半身只一条宽松的运动短裤。
不知道容漾把他衣服都扔去哪儿了,他洗完澡只找到这一条。
孟栖亭的肩背到下腹都是指甲印。
因为昨晚的折腾,他的腹肌块格外分明,清晰的人鱼线往腰肌侧,纹着一个同样也有些懵懵得天使小羊。
天使小羊的翅膀正随着孟栖亭抓头发的动作,一下一下地煽动。
没和容漾住在一起前,孟栖亭的起床气格外重。
在一起后,他活活被容漾驯好了。
容漾的起床气比他的还大。
就比如现在这一脚。
“你信不信,你再往上踹一点儿,老子直接能被你干废了?”
孟栖亭缓过神,慢悠悠地站起来,看着坐立在床前的同样在回神的容漾。
容漾一眨不眨地盯着孟栖亭的大腿,眸瞳水润,好半天才回话:
“突然多个人,不太习惯。”
她身上穿的是孟栖亭的黑色运动T恤,长发头发乱乱得,眼睛瞪得大大得:
“踹得很重吗?”
“当然了,红了都。”孟栖亭不依不饶地,将短裤往上提了提。
他肤色很白,腿根的地方果然红了。
“你给我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孟栖亭漆眸瞧着容漾,挺了挺腰,十分不要脸地往她嘴边凑。
容漾吹了两下,突然脸颊泛热,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滚开!”
容漾朝他大腿根拧了一把。
孟栖亭“哎哟”一声,爽得不行。
–
容清樾端着温牛奶上楼,嘴里还叼着林奶奶烤的吐司片。
主卧的门已经大敞。
这意味着他已经可以进去了。
“妈妈妈妈,看我今天穿的衣服!”
容清樾直直往房间里蹿。
与此同时,他看见爸爸的嘴巴瞬间从妈妈脸上分开。
爸爸瞄了他一眼,哼了声,背过身去整理衬衫下摆——
【小狗崽子,越来越帅了,不过比起他爹,还是差那么一点儿。】
容清樾挺了挺小胸脯,仰着一张嫩生生的小脸,凑到妈妈脸上也亲了一口:
“妈妈,我帅吗?”
容漾抓着儿子的脸蛋,使劲儿rua了两把:
“宇宙第一帅!不愧是我儿子!”
容漾:【哈哈,我儿子真帅!怎么看都看不够,长大了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背后又是一声冷哼。
容漾回头就看见孟栖亭那张放大版的脸。
不论是骨相,眉梢上扬的角度,还是那双桃花眼,高挺的翘鼻…
如出一辙。
容漾脸上的笑意一僵,嘴角开始往下撇:
【就是长得太像这个狗东西了。】
【渣男脸!不嘻嘻。】
“衬衫和小背心扎到裤子里才不会露肚皮,扣子也要扣对称呀崽崽。”
容漾仔细检查容清樾的校服。
倍思幼儿园的校服特别好看,纯手工风格的剪裁,针对每个学生打板定制,一看就知道和他们的学费一样,价格不菲。
“别忘了校徽和号码牌。”
容漾又指了指容清樾的胸口。
她没有亲自帮儿子动手整理,而是坐在梳妆台前,让崽崽自己整理。
容漾将乳液倒在手心,往脸上涂,没动任何化妆工具。
孟栖亭倚在窗边,低头看她,擦脸,梳头发,然后绑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容清樾从自己的房间拿来了校徽和号码牌。
曲别针设计对小孩来说,还是难了点,容清樾低着头弄了半天:
“妈妈我弄不进去…”
容漾一手拿着黑框眼镜,一手拿着眼镜清洗液,低头看了一会儿。
容漾猛然抬头,冷静地瞪着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孟栖亭:
“你是死人吗?没看见我在忙?不知道来搭把手?”
容漾:
【服了,男人真是不能惯着。】
【离婚!离婚!昨晚真是昏了头了,莫名其妙地原谅他了,再惹我,必须离婚!!】
“…..”
孟栖亭&容清樾瑟瑟发抖。
容清樾明明一分钟前还听到了爸爸的舔狗心声:
【不愧是我老婆,扎个高高的小辫儿都这么好看….】
容清樾实在受不了爸爸,才没有去找爸爸帮忙。
孟栖亭“哦”了声,抓着罪魁祸首的小西服,直接将儿子拎到了自己面前,帮他弄校徽。
孟栖亭:
【这么凶干嘛?】
【动不动就问我是不是个死人,死人昨晚能把她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