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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古蛮王与懵懂主上小说的所有章节都能在哪里免费读到?

如果你喜欢阅读玄幻脑洞小说,那么一定不能错过荒古蛮王与懵懂主上。这本小说由知名作家九世飘零创作,以林蛮云瑶为主角,讲述了一段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小说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让读者们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5章,152180字,快来一探究竟吧!主要讲述了:潮湿冰冷的触感,混杂着苔藓的土腥和岩石的陈腐气息,是云瑶每一次从昏沉中挣扎醒来时,最先感知到的世界。她蜷缩在洞穴角落里那堆勉强算作“床铺”的干枯苔藓和落叶上,单薄的月白流仙裙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沾满…

荒古蛮王与懵懂主上小说的所有章节都能在哪里免费读到?

《荒古蛮王与懵懂主上》精彩章节试读

潮湿冰冷的触感,混杂着苔藓的土腥和岩石的陈腐气息,是云瑶每一次从昏沉中挣扎醒来时,最先感知到的世界。她蜷缩在洞穴角落里那堆勉强算作“床铺”的干枯苔藓和落叶上,单薄的月白流仙裙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沾满了暗红的血污、深紫的药泥和湿冷的泥垢,破烂得只能勉强蔽体。山洞不大,洞口被密实的藤蔓遮蔽了大半,只漏下几缕吝啬的、惨淡的天光,将洞内映照得一片昏沉幽暗。

手臂上那道划痕火辣辣地疼,覆盖着那层深紫色的、散发着刺鼻辛辣气味的药糊。每一次呼吸,那浓烈的药味都霸道地钻进鼻腔,提醒着她身处何地,身边又是什么存在。她微微偏过头,熔金的眼瞳在昏暗中如同两点不熄的鬼火,正一眨不眨地、带着野兽般的审视盯着她。那个野人——林蛮,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背靠着冰冷的岩壁,粗壮的手臂搭在膝盖上,那根巨大的惨白色兽骨棒就横放在腿边。他似乎在假寐,但云瑶毫不怀疑,只要她有一丝异动,那双眼瞳会瞬间睁开,射出冰冷的警告。

恐惧。 像冰冷的毒藤,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被掳掠的屈辱,对未知命运的绝望,对同伴下落的担忧,还有那徒手撕碎影刃豹的恐怖力量留下的阴影……这一切都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干涩的刺痛感在眼眶里盘旋。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是青岚宗云长老的女儿!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怎么能像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困在这个肮脏的兽穴里?恐惧的尽头,是歇斯底里的反抗意志在疯狂燃烧!

第一次反抗:逃跑。

机会似乎来了。林蛮似乎陷入了更深沉的假寐,呼吸变得悠长均匀。云瑶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极其缓慢地从苔藓堆里撑起身体。每挪动一寸,都感觉那熔金的视线如同实质的针刺扎在背上。冷汗浸湿了她破烂的衣襟。

一步,两步……她离那个藤蔓遮蔽的洞口越来越近!外面!外面是自由的空气!是逃离这个噩梦的希望!

狂喜几乎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残存的力气,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朝着洞口扑去!纤细的手指颤抖着,用力拨开那厚重的藤蔓——

“吼!”

一声低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咆哮如同炸雷在身后响起!带着被惊扰的怒火!

云瑶的动作瞬间僵住!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她的脚踝!冰冷、粗糙、如同铁钳!她甚至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狠狠向后拽倒!

“啊——!”

天旋地转!后背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岩石地面上,痛得她眼前发黑,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那只铁钳般的大手依旧死死扣着她的脚踝,力道之大,让她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林蛮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般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熔金的眼瞳里燃烧着被冒犯的熊熊怒火,冰冷刺骨,死死盯着她。他喉咙里滚动着压抑的、如同闷雷般的低吼,似乎在质问她的胆大妄为。

云瑶吓得魂飞魄散,巨大的恐惧让她连痛呼都发不出来,只能徒劳地蹬着另一只自由的脚,试图挣脱那铁钳的禁锢,眼泪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泥土和绝望。

林蛮似乎对她徒劳的反抗更加不满。他猛地一拽!云瑶的身体被拖得在地上滑行,粗糙的岩石磨破了本就破烂的裙摆,刮擦着娇嫩的肌肤,留下道道血痕。一直将她拖回洞穴深处,离那堆苔藓“床铺”更近的地方,他才松开了手。

云瑶蜷缩在地上,抱着剧痛的脚踝,浑身沾满泥土和擦伤的血迹,哭得撕心裂肺,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那刚刚燃起就被无情碾碎的自由希望。林蛮则重新坐回原处,熔金的眼瞳冷冷地扫视着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仿佛在宣示:这里是他的领地,她是他的“所有物”,妄图逃离,代价就是痛苦。

第二次反抗:绝食。

既然跑不掉,那就饿死自己!云瑶发狠地想。她就不信这个野人能一直守着她!只要她死了,爹爹一定能找到她,为她报仇!

她蜷缩在角落里,将头深深埋进膝盖,对林蛮放在她面前的东西视而不见。那是一些清洗过的、带着水珠的红色浆果,还有一块烤得焦黑、但散发着奇异肉香的兽腿肉。香味钻入鼻腔,让饥肠辘辘的胃部一阵痉挛,但她死死咬着嘴唇,用意志抵抗着本能的诱惑。

第一天,林蛮只是疑惑地看着她,将食物放在原地,自己则拿起一块生肉撕咬起来,汁水淋漓。

第二天,云瑶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胃里像是有把刀在搅动。林蛮看着依旧未动的食物,眉头皱了起来,熔金的眼瞳里充满了困惑。他拿起一块浆果,凑到云瑶面前,喉咙里发出短促的、类似“吃”的音节。云瑶倔强地扭开头。

林蛮的耐心似乎被耗尽了。他猛地站起身,带着一股压迫性的气息走到云瑶面前。云瑶吓得闭上眼睛,以为又要挨打。然而,预想中的暴力没有降临。一只粗糙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算温柔,迫使她张开了嘴。

“唔…你干什…呜!” 云瑶惊恐地挣扎。

下一刻,一颗带着清甜汁水的红色浆果被强行塞进了她的嘴里!林蛮的手指甚至粗暴地往里捅了一下,确保浆果被塞了进去,不会吐出来!

“咳咳咳!” 云瑶被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但那浆果的汁液在口腔里爆开,甘甜的味道瞬间激活了味蕾,更猛烈地刺激着饥饿的肠胃。她想吐出来,但林蛮的手指死死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甚至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呜…咕咚…” 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她被迫咽下了那颗浆果!

林蛮这才松开手,熔金的眼瞳紧紧盯着她,似乎在确认她是否真的咽下去了。看到云瑶捂着喉咙咳嗽,却没有吐出来,他眼中的困惑似乎减轻了一些,但眉头依旧紧锁。他又拿起一块烤得焦黑的肉,试图再次塞进云瑶嘴里。

“滚开!我不吃!恶心!” 云瑶崩溃地尖叫,手脚并用疯狂地推拒着。那粗糙的手指和浓烈的野性气息让她恶心欲呕。

林蛮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云瑶激烈的反抗和满脸的泪水,又看了看自己沾着肉屑和油脂的手指,熔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犹豫?他最终没有再强行塞肉,只是将那块肉和剩下的浆果放在离云瑶更近的地方,然后退开几步,依旧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监视着她。

绝食计划彻底失败。在生理本能的强大需求和那熔金眼瞳的冰冷注视下,云瑶最终还是屈辱地、小口小口地吃掉了那些浆果。那烤肉的香气如同魔鬼的诱惑,最终她也未能抵挡,颤抖着拿起那块焦黑的肉,闭着眼,如同吞毒药般咬了下去。意外的,肉质并不算难吃,只是烤得太过,带着浓重的烟火气和原始的肉香,却奇迹般地安抚了她翻江倒海的胃。

第三次反抗:寻死。

既然饿不死,那就撞死!云瑶被绝望和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驱使着。趁着林蛮背对着她在洞口附近处理新猎物的皮毛时,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山洞内最坚硬、棱角最突出的那块黑色岩石狠狠撞了过去!

“陈师兄!爹爹!来生再见!” 她心中悲鸣,闭着眼睛,带着一种殉道般的决绝!

然而,预想中的头骨碎裂、剧痛降临并没有发生。

在额头即将撞上冰冷岩石的瞬间,一只沾满新鲜兽血、温热粗糙的大手,如同凭空出现般,猛地垫在了她的额头和岩石之间!

“砰!”

一声闷响!撞击的力道全部落在了那只手掌上!

云瑶只觉得额头撞上了一块厚实的、带着弹性的皮革,虽然依旧震得她头晕眼花,眼冒金星,但绝对没有致命的伤害。她错愕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林蛮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近在咫尺的脸!他熔金的眼瞳里充满了惊愕、不解,还有一丝……被愚弄般的恼怒?垫在她额头和岩石之间的,正是他刚刚还在处理兽皮、沾满鲜血和碎肉的手掌!

林蛮猛地抽回手,看着掌心被撞得微微发红的地方(对他而言连痛感都算不上),又看看眼前这个一脸呆滞、额头沾着他掌心兽血的“猎物”,喉咙里发出一连串低沉而急促的咆哮!那声音充满了烦躁和一种“你在找死吗”的愤怒质问!他猛地抓住云瑶的肩膀,将她狠狠掼回那堆苔藓上,力道之大,让她在干草堆里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云瑶瘫在苔藓堆里,额头火辣辣的(是撞击的疼痛,也是沾染兽血的粘腻感),肩膀被捏得生疼,浑身沾满了草屑和尘土。巨大的挫败感和一种荒诞感席卷了她。她连自杀都做不到!这个野人…他的反应速度…还是人吗?!

第四次反抗:偷袭。

绝望催生出最阴暗的念头。既然逃不掉,饿不死,撞不死,那就杀了他!杀了他就能自由!

云瑶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悄然锁定了林蛮放在洞壁角落的那堆“杂物”——尤其是那几块边缘被打磨得异常锋利的燧石片!它们在昏暗中闪烁着冰冷的、致命的寒光。

机会出现在一个黄昏。林蛮猎杀了一头体型不小的猎物(像鹿,但头上长着骨刺),正在洞口外不远处处理。巨大的兽骨棒插在地上,他背对着山洞,专注地用燧石片剥皮剔骨。夕阳的余晖将他古铜色的、布满汗水和血珠的脊背勾勒得如同铜浇铁铸。

云瑶的心跳得如同擂鼓。她屏住呼吸,像幽灵一样无声地挪到洞壁角落。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燧石片边缘,那锋锐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颤,随即被一种病态的决绝取代。她挑选了其中一块最大、最尖锐的,紧紧攥在手心,粗糙的石片边缘甚至割破了她的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她弓着身子,如同准备扑击的母豹,一步一步,朝着那个毫无防备的、宽阔的后背挪去。熔金的眼瞳专注地盯着猎物,没有回头。血腥味和汗味混合着涌入鼻腔,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五步…三步…一步!

就是现在!

“去死吧!怪物!” 云瑶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锋利的燧石片,狠狠朝着林蛮后心最致命的位置捅了过去!动作快、准、狠!带着她所有的恐惧、憎恨和对自由的渴望!

然而——

就在燧石片尖端即将刺破那古铜色皮肤的刹那!

一只沾满鲜血和油脂的大手,如同早已等待在那里一般,精准无比地、轻描淡写地,一把攥住了她握着凶器的手腕!

时间仿佛凝固。

云瑶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如同山岳倾塌般的巨力瞬间扼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量之大,让她感觉自己的腕骨下一秒就要被捏成齑粉!剧痛让她瞬间失声!她惊恐地抬头,正对上林蛮不知何时已经转过来的脸!

他的动作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他根本没有完全转身,只是以腰部为轴,上半身如同鬼魅般扭转了近乎一百八十度!熔金的眼瞳冰冷地俯视着她,里面没有惊愕,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如同看穿蝼蚁挣扎般的漠然。那眼神,像是在说: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啊——!” 腕骨传来的剧痛让云瑶终于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手中的燧石片“当啷”一声掉落在岩石地上。

林蛮没有立刻松手,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熔金眼瞳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得云瑶喘不过气,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甚至忘记了疼痛,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在这个怪物面前,她的一切反抗,都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徒劳!

片刻之后,林蛮才猛地松开了手。云瑶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在地,抱着剧痛欲裂的手腕,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林蛮弯腰,捡起地上那块沾着云瑶血迹的燧石片,看都没看,随手一甩。

“嗖——笃!”

燧石片如同离弦之箭,深深钉入了洞壁深处,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小孔。

然后,他不再理会瘫在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的云瑶,转身继续处理他的猎物,仿佛刚才发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冷漠的背影,彻底击碎了云瑶最后一丝反抗的勇气。

第五次反抗:以死相逼。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逃跑被抓回,绝食被强喂,撞死被拦截,暗杀被反制……云瑶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蜷缩在洞穴最阴暗的角落,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眼神空洞地望着湿冷的岩壁。

死亡的气息,开始在她身上弥漫。

林蛮放在她面前的食物,从新鲜浆果、烤肉,到用大树叶盛来的清水,一次次原封不动。他熔金的眼瞳里,困惑越来越浓。他尝试着再次将食物凑到她嘴边,云瑶却如同失去了所有反应,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嘴唇紧紧闭着,任由浆果的汁水顺着她的下巴流淌。

林蛮烦躁地在洞穴里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他喉咙里发出低沉而焦躁的咕噜声,像一头被困住的猛兽。他猛地蹲到云瑶面前,熔金的眼瞳死死盯着她空洞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点什么。他甚至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戳了戳云瑶的脸颊。

冰冷,毫无生气。

林蛮的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似乎无法理解这种状态。在他的认知里,受伤了要处理,饿了要吃,渴了要喝,这才是活着的法则。眼前这个“脆弱猎物”的行为,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他站起身,在洞穴里转了几圈,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洞壁上那几株在微弱光线下顽强生长的、开着细小紫色花朵的藤蔓上。

他走过去,粗暴地扯下几朵紫色小花,又拔了几片嫩叶,回到云瑶面前。他犹豫了一下,将花瓣和嫩叶塞进自己嘴里,用力咀嚼起来,眉头因为那苦涩的味道而紧锁。然后,他俯下身,捏住云瑶的下巴,试图像之前喂浆果一样,将嚼烂的花叶混合物塞进她紧闭的嘴里。

“滚…开…”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呓语从云瑶干裂的嘴唇间溢出,带着浓重的死气。她甚至没有力气反抗,只是本能地、死死地闭着嘴,任由那苦涩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

林蛮的动作僵住了。他看着云瑶那毫无生气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沾着紫色汁液的手指,熔金的眼瞳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一种……挫败?一种面对无法理解、无法掌控之事的茫然无措。

他不再尝试强喂。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最终,他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猛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山洞,身影消失在藤蔓之后。

洞穴里只剩下云瑶一个人,死一般的寂静包裹着她。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将她淹没。也许这样也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洞口的光线暗了又亮。就在云瑶的意识即将沉入永恒的黑暗时,一股极其霸道、极其清冽、带着难以言喻的生命能量的奇异香气,如同破晓的第一缕光,猛地钻入了她近乎麻木的鼻腔!

那香气是如此强烈,如此诱人,瞬间穿透了她封闭的感官,直抵灵魂深处!她干涸的喉咙不由自主地蠕动了一下,空洞的眼瞳里,一丝微弱的光彩极其艰难地挣扎着亮起。

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眼珠,朝着香气来源的方向望去。

林蛮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就站在离她不远处,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洞口的部分光线。他熔金的眼瞳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神复杂难明,带着一种审视,似乎想看看这香气能否唤醒她。

而在他那只沾满泥土和草屑、骨节粗大的手掌里,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果实?

那果实只有婴儿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如同最纯净翡翠般的碧绿色!果皮薄得仿佛能看到里面流动的、氤氲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碧绿浆液!表面覆盖着一层极其细微的、如同星尘般的银色光点,正随着果实的微微颤动而明灭闪烁。那股令人灵魂都为之悸动的清冽异香,正是从这果实上散发出来!

“碧玉凝露果!” 云瑶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名字!这是记载在宗门珍稀灵植图谱上的顶级灵果!蕴含磅礴的生命精华,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只生长在灵气极其浓郁且环境极端苛刻之地,极其罕见!爹爹曾说过,整个青岚宗的库房里,可能也只有一两颗作为镇宗之宝!

他……他居然找到了这个?为了……给她?

巨大的震惊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了云瑶濒临崩溃的神经!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蛮,看着他手中那颗散发着梦幻般光泽的碧玉凝露果,又看看他那张依旧布满血污和疤痕、却在此刻显得无比认真的野性面孔。

林蛮见云瑶的眼瞳有了反应,似乎松了口气。他不再犹豫,走到云瑶面前蹲下。这一次,他没有再用强。他用那根粗大的手指,极其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在那颗珍贵的碧玉凝露果上戳开了一个小口。顿时,更加浓郁的、带着生命清香的碧绿浆液流淌了出来。

他将那破开的小口,轻轻凑到云瑶干裂的唇边。动作依旧生硬,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笨拙的……柔和?

温润、清甜、蕴含着磅礴生命力的浆液,如同甘霖般滴落在云瑶干涸的唇瓣上,瞬间渗入。那无法抗拒的诱惑和生命本能的渴望,最终压倒了求死的意志。云瑶的嘴唇,极其轻微地、颤抖着,张开了一条缝隙。

清凉、甘甜、带着浓郁生命气息的琼浆缓缓流入她的口中,滑过灼痛的喉咙,瞬间滋润了干涸的脏腑!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如同初春的溪水,瞬间涌向四肢百骸!疲惫、虚弱、绝望……仿佛被这股暖流冲刷着,一点点褪去。手臂上那道伤口的刺痛感似乎都在减轻!

云瑶下意识地吮吸着,贪婪地汲取着这生命的甘露。一滴晶莹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她沾满污垢的脸颊滑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对这珍贵灵果的震撼?还是对这个野人那难以理解的、笨拙又固执的“救助”产生的复杂情绪?她自己也说不清。

林蛮看着云瑶开始主动吞咽,熔金的眼瞳里那层冰冷的漠然似乎融化了一丝。他依旧保持着那个笨拙的姿势,小心地捧着那颗珍贵的果实,任由云瑶汲取着其中的生命精华。

当最后一滴碧绿的浆液被云瑶吮吸殆尽,那颗果实也迅速变得干瘪黯淡。林蛮随手将果皮丢弃。他依旧蹲在云瑶面前,熔金的眼瞳看着她脸上恢复的一丝血色,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但他依旧没有离开,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活”过来了。

云瑶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感受着体内重新流动的暖意和力量。她抬起头,第一次,真正地、不带纯粹恐惧地,迎上了林蛮那双熔金的眼瞳。那里面,依旧充满了野性、警惕和掌控欲,但似乎……也混杂着一种她之前未曾注意到的、极其原始的、对于“所有物”生存状态的……在意?

这一次,她没有再尖叫,没有反抗,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一种深深的、混杂着无力、迷茫和一丝奇异复杂情绪的心累,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反抗……似乎真的毫无意义。这个野人……他到底想怎样?

碧玉凝露果的效力是惊人的。仅仅一夜之后,云瑶就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手臂上那道划痕只剩下淡淡的粉红印记,体内的虚弱感一扫而空,精神也恢复了许多。饥饿感如同苏醒的猛兽,强烈地提醒着她。

当林蛮再次将清洗好的浆果和一块烤得恰到好处、不再焦黑、反而呈现出诱人金黄色的兽肉放在她面前时,云瑶没有再抗拒。她默默地拿起浆果,小口地吃着,又撕下一小块兽肉,慢慢咀嚼。味道依旧粗糙原始,但此刻却成了维持生命的必需品。她甚至能感觉到林蛮熔金的眼瞳在她吃东西时,似乎少了几分冰冷的监视,多了一丝……确认的意味?

释然与好奇。

求死不能,反抗无效。云瑶意识到,至少在找到离开的方法之前,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而活下去,就必须适应这个野人,适应这个洞穴。最初的恐惧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释然,以及……对这个神秘野人的强烈好奇。

他到底是什么?他强大的力量从何而来?他为什么要把她掳来?又为什么在她濒死时找来那么珍贵的灵果?他那些笨拙的处理伤口、投喂食物的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无数个问号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他。观察他那如同野兽般精确而高效的捕猎归来——扛着巨大的、还在滴血的猎物,熔金的眼瞳在昏暗的洞口扫视,确认安全后才进入。观察他处理猎物——用燧石片熟练地剥皮、剔骨、分割,动作带着一种原始而暴力的美感。观察他进食——撕咬生肉时汁水淋漓的野性,吞咽时喉结滚动的力量感。观察他打磨武器——对着那根巨大的兽骨棒,用燧石片“嚓嚓”地刮擦,神情专注得如同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观察他休息——蜷缩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看似沉睡,但耳朵会微微翕动,熔金的眼瞳偶尔会睁开一条缝隙,扫视洞内。

她发现他似乎对“干净”有某种模糊的概念。他会去溪涧清洗猎物,也会在进食后去溪边清洗掉手上和脸上的血污。但他对洞穴内的环境却毫不在意,任由兽骨、皮毛碎屑、吃剩的食物残渣散落一地。

她也发现他似乎能听懂一些极其简单的音节,比如他喉咙里发出的类似“吃”、“走”、“危险”的声音。但他自己几乎从不说话,偶尔发出声音也只是低沉的咆哮或咕噜声。

这种观察,像是一种另类的“驯化”过程。云瑶在观察中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适应了他身上浓烈的气息,适应了他熔金眼瞳的注视。恐惧虽然仍在,但不再占据绝对的主导。一种微妙的、建立在力量悬殊和被迫共处基础上的“平衡”,开始在洞穴内形成。

第一次“配合”。

或许是碧玉凝露果带来的改变,或许是观察带来的微妙理解,当林蛮再次拿着那堆散发着刺鼻辛辣气味的紫荆藤糊糊走向她,准备给她涂抹手臂上那道早已结痂的旧伤疤(他似乎认为疤痕也需要“治疗”)时,云瑶没有像之前那样尖叫反抗。

她只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咬紧了嘴唇,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但最终,她还是强忍着恐惧和恶心,僵硬地将手臂伸了过去。那是一种认命般的、无声的配合。

林蛮熔金的眼瞳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他依旧笨拙地、小心翼翼地将那辛辣的药糊涂抹在早已愈合的疤痕上,动作甚至比之前更轻了一些,似乎在避免弄痛她。当那熟悉的剧痛和灼烧感再次传来时,云瑶只是闷哼了一声,死死咬着牙,没有哭喊。林蛮涂抹完后,盯着她忍耐的表情看了几秒,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像是满意的咕噜声。

第二次“配合”:食物的传递。

一天,林蛮带回了一种云瑶从未见过的、外壳布满尖刺的黑色水果。他用燧石片费力地撬开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雪白多汁的果肉,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他自己先尝了一口,眉头微皱,似乎不太喜欢那味道(可能过于寡淡?)。然后,他看了看坐在角落的云瑶,犹豫了一下,将撬开的果子递了过来。

云瑶看着那雪白的果肉,又看看林蛮脸上那带着点“嫌弃”和“给你试试”的复杂表情,迟疑了一下。饥饿感驱使着她。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过了那半颗果子。指尖触碰到他粗糙的手指,让她微微一颤。她学着林蛮的样子,撕下一小块果肉放进嘴里。清甜多汁,带着一种独特的草木芬芳,非常可口!

她忍不住又撕下一块。林蛮看着她小口吃着,熔金的眼瞳里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阻止。当云瑶吃完那半颗,下意识地看向地上另外几个没撬开的黑果子时,林蛮沉默地拿起燧石片,又撬开一个,再次递给她。

一种无声的默契在传递食物间悄然滋生。云瑶开始接受他带回来的、能吃的各种野果(她学会了分辨哪些是他喜欢的味道浓烈的,哪些是他不喜欢的清淡的,他会把后者给她)。对于烤肉,她也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会在他烤制时,尝试着用自己认识的、在洞穴附近采到的、带有特殊香气的草叶丢进火堆里。起初林蛮会警惕地看她一眼,但烟雾中飘散出的、不同于焦糊味的奇异香气似乎让他感到新奇,他并未阻止。慢慢地,他带回来的肉块上,偶尔也会沾染上一些云瑶投放的香草碎末。

第三次“配合”:衣物

云瑶那身破烂的流仙裙早已无法蔽体,更无法抵御洞穴的湿冷。林蛮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天,他带回了一大块鞣制得还算柔软、但依旧带着浓重腥味的某种灰色兽皮。

他将兽皮丢在云瑶面前,又指了指她身上破烂的裙子,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似乎是“换”?然后,他就在一旁坐下,拿起骨棒继续打磨,仿佛在等待。

云瑶看着那块还带着原始气息的兽皮,又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脸腾地红了。巨大的羞耻感让她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湿冷的空气和暴露的肌肤让她别无选择。

她颤抖着拿起那块兽皮,笨拙地比划着。她不会缝纫,只能用燧石片在兽皮边缘戳出几个小洞,然后用林蛮放在角落里的、坚韧的兽筋,艰难地将兽皮大致围裹在身上,勉强遮住身体。动作笨拙又狼狈,兽皮歪歪扭扭,边缘粗糙,活像个野人。

整个过程,林蛮并没有看她,只是专注地打磨着他的骨棒。但当云瑶终于用兽皮勉强裹住自己,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时,林蛮熔金的眼瞳扫了过来。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那件极其简陋、甚至有些滑稽的“兽皮裙”上停留了几秒,眉头似乎微微挑了一下,然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短促、意义不明的咕噜声,又低下头继续打磨。

云瑶的脸颊烧得滚烫,但心底却莫名地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衣不蔽体了。她看着自己身上这件粗糙的“作品”,又看看角落里那些散落的兽皮和兽筋,一个模糊的念头开始萌芽——也许,她可以做得更好一点?至少让自己暖和些,也……不那么像个真正的野人?

时间在洞穴的昏暗中无声流淌。从藤蔓缝隙透入的光线角度变化,是云瑶唯一感知时间流逝的参照。恐惧的坚冰在日复一日的“配合”与观察中悄然融化,麻木的释然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一种在囚笼中努力活下去、并试图理解看守者的奇异心态。

好奇深入:语言的壁垒与突破。

云瑶开始更主动地观察林蛮的语言习惯。她发现他对某些特定的声音和音节有明确的反应。比如当他扛着猎物回来,喉咙里发出类似“安”的短促音节时,通常意味着没有危险。当他警惕地竖起耳朵,发出低沉连续的“呜噜”声时,往往预示着附近有威胁。而他用手指指向某个方向,发出类似“走”的音节时,则意味着要带她去溪边或者离开洞穴去某个地方。

云瑶开始尝试模仿。当林蛮带着她走到溪边,她指着清澈的溪水,模仿着他发出“喝”的模糊音节。林蛮熔金的眼瞳看向她,带着一丝明显的惊讶。他没有回应,但云瑶注意到他眼中的困惑似乎少了一些。

一次,林蛮在打磨骨棒时,燧石片不小心在手指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渗出血珠。他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云瑶看到了,下意识地指着他的伤口,又指了指洞壁角落里那堆晒干的紫荆藤,清晰地发出了一个音节:“药?”

林蛮的动作猛地顿住。他抬起头,熔金的眼瞳第一次带着一种极其清晰、毫不掩饰的惊愕,直勾勾地看向云瑶!那眼神,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见”了她,看见了这个会发出特定音节指向具体事物的“猎物”!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真的站起身,走到角落,扯下一小段紫荆藤,像云瑶之前做过的那样,揉搓出紫色的汁液,涂抹在自己手指的伤口上。动作间,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云瑶,那熔金的眼瞳深处,翻涌着一种云瑶从未见过的、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奇异光彩?

这无声的回应,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云瑶心中某种闸门!她意识到,他听得懂!或者说,他在努力理解!巨大的兴奋感冲散了残余的恐惧!她开始更大胆地尝试。

指着自己:“云…瑶…” 她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自己的名字。

指着林蛮,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发出一个音节:“蛮?”

林蛮看着她,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没有立刻回应。

指着兽骨棒:“棒?”

指着烤肉:“肉?”

指着洞口透进来的阳光:“光?”

……

她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抓住一切机会,指着洞内的各种东西,反复地、清晰地发出她认为对应的音节。有时林蛮会露出困惑的表情,有时会沉默地看着她,但更多的时候,他熔金的眼瞳里会闪过一丝了然。最让云瑶惊喜的是,有一次她指着溪水说“水”时,林蛮竟然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低沉、但异常清晰的回应:“水?”

虽然只有一个音节,却如同天籁!云瑶激动得几乎跳起来!她用力点头:“对!水!”

一种奇妙的联系,开始在无声的洞穴里,在指指点点和简单的音节交换中,艰难地、却又无比坚定地建立起来。语言的壁垒,被一点点凿开。云瑶在教他,也在向他学习。她开始理解他那些咕噜声和咆哮所代表的情绪——烦躁、警告、满意、甚至……一丝极淡的愉悦?

理解的萌芽:力量与“领地”

一次,林蛮带着云瑶去距离洞穴稍远的一处小瀑布下清洗。瀑布下方是一个深潭,水质清澈见底。云瑶小心翼翼地清洗着自己身上的污垢,林蛮则在潭边处理一头刚猎到的、形似野猪但獠牙更长的野兽。

突然,林蛮的动作猛地停住!他如同被触发的机括,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熔金的眼瞳锐利如刀,死死盯向深潭对面浓密的灌木丛!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连续“呜噜”声!

云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顺着林蛮的目光望去,只见灌木丛剧烈晃动,一个巨大的、覆盖着暗绿色鳞片的三角形头颅缓缓探了出来!那头颅上长着三只幽黄色的竖瞳,冰冷地盯着潭边的两人,分叉的蛇信吞吐着,发出“嘶嘶”的声响!一股阴冷粘稠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是三瞳毒蚺!万兽渊外围的顶级掠食者之一!剧毒无比!

云瑶吓得手脚冰凉,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因为站在湿滑的潭边岩石上而一个趔趄!

就在她即将滑倒的瞬间!林蛮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去拿放在一旁的兽骨棒!他如同一道撕裂空气的黑色闪电,瞬间挡在了云瑶和毒蚺之间!那宽阔的后背如同不可逾越的山峦,将云瑶完全护在身后!他熔金的眼瞳燃烧着熊熊的战意和冰冷的杀机,死死锁定着潭对面的三瞳毒蚺!一股更加狂暴、更加凶戾的气息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爆发出来!那气息充满了警告:越界者,死!

那三瞳毒蚺似乎被林蛮身上爆发出的恐怖气息震慑住了!三只幽黄的竖瞳中闪过一丝忌惮。它庞大的身躯在灌木丛中盘踞着,蛇信吞吐不定,似乎在衡量着对手的实力。对峙仅仅持续了数息,毒蚺最终缓缓缩回了头颅,庞大的身躯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更深的丛林,消失不见。

危机解除。

林蛮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熔金的眼瞳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四周,确认安全后,才转过身看向惊魂未定的云瑶。他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类似“安”的音节,似乎是在安抚。

云瑶看着他那宽阔的后背,感受着那尚未完全散去的、令人心悸的狂暴气息,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刚才那一瞬间,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林蛮那无与伦比的力量所蕴含的守护意味!他不是在捕猎,而是在驱逐!是在保护……他的“领地”?或者说……领地内的“所有物”?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云瑶心中的迷雾!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他要把她掳来,为什么在她濒死时找来灵果,为什么在她遭遇危险时会挡在前面……在他那野性而简单的认知里,她或许……就是被他划入“领地”范围、需要他保护和“看管”的“所有物”?就像他洞穴里的兽皮、骨棒一样?

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云瑶心中滋生。有被当作“物品”的屈辱,有对那恐怖力量的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种……恍然大悟般的释然,甚至……一丝难以察觉的、荒谬的安全感?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万兽渊,成为这个怪物的“所有物”,或许……比独自面对那些毒蛇猛兽要安全得多?

主动的“配合”:洞穴的“家务”。

心态的转变,带来了行为的改变。

云瑶开始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接受食物和“治疗”。她开始主动地“整理”这个属于林蛮、也困着她的洞穴。

第一步是清理。她无法忍受地上散落的兽骨、皮毛碎屑和食物残渣。趁着林蛮外出狩猎,她用坚韧的大树叶做成简陋的“扫帚”,将洞穴里的垃圾一点点扫到角落,堆成一堆。又用大片的光滑树叶当作“簸箕”,将垃圾运到洞口外不远的地方丢弃。

林蛮回来时,看到明显干净了许多的地面,熔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愕。他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变得整洁的角落,又看看云瑶手中简陋的“工具”和她脸上沾着的灰尘,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咕噜声,似乎有些困惑,但并没有阻止,反而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默默地看着她继续忙碌。

这无声的默许给了云瑶更大的勇气。她开始处理那些堆积的兽皮。挑选出相对柔软、鞣制较好的几张,用燧石片仔细刮掉残留的脂肪和碎肉,然后在溪水里反复清洗,揉搓,试图去除那股顽固的腥膻味。她甚至尝试着用林蛮带回来的一种带有淡淡清香的树脂涂抹在兽皮内侧,希望能让气味好闻一些。

清洗干净的兽皮被她铺在之前那堆苔藓落叶上,一层又一层,做成了一个更厚实、更柔软、也更隔潮的“床铺”。当她第一次小心翼翼地躺上去时,那久违的、相对舒适的触感让她几乎落下泪来。

林蛮看着她忙碌,看着她铺好新的“床铺”,又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躺上去试了试,脸上露出一种类似“满意”的表情。他走到自己的位置——那个靠近洞口、铺着少量干草的地方,沉默地坐了下来。熔金的眼瞳扫过云瑶那明显更舒适厚实的“床铺”,又看了看自己身下简陋的干草,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第二天,当云瑶醒来时,惊讶地发现林蛮的位置上,也多了一层厚实干净的兽皮垫子。他正坐在上面,像往常一样打磨着他的骨棒。看到云瑶醒来,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兽皮床铺,又看看自己身下的垫子,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像是满意的咕噜声。

云瑶看着他那副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这个野人……居然也学会“享受”了?一种奇异的、带着点荒诞的成就感在她心中升起。

她开始尝试改善食物。林蛮带回来的肉,他依旧习惯烤得半生不熟或者焦黑。云瑶则会在他烤肉时,主动凑过去,挑选一些她认识的无毒香草——比如气味类似薄荷的“清心草”,或者带着辛辣味的“火椒叶”,仔细地撕碎,均匀地撒在肉块上。起初林蛮会警惕地看她操作,但当烤肉的香气因为香草的加入而变得更加丰富诱人时,他熔金的眼瞳里会闪过一丝新奇的光彩。慢慢地,他会主动将一些肉块递给云瑶,示意她来处理。

云瑶甚至尝试着用大树叶包裹住涂抹了香草碎末的肉块,外面糊上泥巴,埋进火堆的余烬里煨烤。当泥壳被敲开,树叶包裹的肉块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混合香气时,林蛮第一次主动凑了过来,熔金的眼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和……食欲?他学着云瑶的样子,撕下一块冒着热气的肉,塞进嘴里咀嚼,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类似“好”的音节。虽然发音模糊,但那神情无疑是对味道的认可。

那一刻,看着林蛮那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表情,云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成就感、荒诞感和一丝莫名温暖的复杂情绪。她在这个怪物野人的洞穴里,用她微薄的知识,竟然……改善了他的生活?

主动“照料”:衣物的“升级”。

身上那件最初用兽筋胡乱绑起来的兽皮“裙子”实在太过简陋粗糙,边缘如同锯齿,动辄就摩擦着娇嫩的皮肤,留下红痕。云瑶看着角落里堆积的、经过她初步处理的柔软兽皮,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她需要一件更好的“衣服”。

她开始仔细观察林蛮处理兽筋和兽皮的动作,学习如何将兽筋分得更细、更有韧性。她挑选出最细、最坚韧的几根兽筋,用燧石片在兽皮边缘仔细地戳出更小、更密集的孔洞。然后,用分好的细兽筋,如同穿针引线般(虽然没有针),笨拙而耐心地将两块大小合适的兽皮沿着边缘缝合起来。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时间和精力的过程。她的手指被燧石片和粗糙的兽皮磨破了好几次,细小的血珠渗出来,但她咬着牙坚持着。林蛮有时会好奇地看着她摆弄那些兽皮和兽筋,熔金的眼瞳里充满了困惑,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他没有打扰,只是偶尔在她因为手指剧痛而皱眉时,目光会在她的手指上停留片刻。

几天后,一件极其简陋、针脚歪歪扭扭、但至少能完整包裹身体、边缘相对平整的“兽皮背心”诞生了。云瑶迫不及待地脱下那件破烂的“裙子”,换上了自己缝制的“新衣”。虽然依旧粗糙简陋,但贴合身体,活动方便,最重要的是,不再磨皮肤了!一股久违的、相对体面的感觉让她几乎喜极而泣。

她有些局促地站在洞穴中央,下意识地看向林蛮。

林蛮的目光在她身上那件“新衣服”上停留了很久。他的视线扫过那些歪斜但紧密的缝合痕迹,又看了看她脸上那带着点小得意和忐忑的神情。最终,他熔金的眼瞳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言喻的光彩,像是……认可?或者仅仅是觉得新奇?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短促、意义不明的咕噜声,便低下头继续打磨他的骨棒。

虽然没有明确的赞赏,但这种默许和“无视”,对云瑶而言已经是最好的鼓励。

她甚至……开始为林蛮考虑。看着他腰间那条同样破烂不堪、边缘磨损严重的旧兽皮围裙,云瑶犹豫了很久。一天,她鼓起勇气,拿着一块鞣制得相对柔软、尺寸也足够大的深褐色兽皮,走到正在洞口处理猎物的林蛮面前。

林蛮抬起头,熔金的眼瞳带着询问看向她。

云瑶指了指他腰间的旧兽皮围裙,又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背心,再指了指手中那块新兽皮,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换?”

林蛮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破烂兽皮,又看了看云瑶手中那块明显更好、更完整的新兽皮。他熔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类似“意外”的情绪。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竟然真的放下了手中的燧石片和兽肉,站直了身体,用一种近乎“配合”的姿态,等着云瑶的动作。

云瑶的脸颊瞬间飞红!她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给一个成年男性换“裤子”?这简直……羞耻度爆表!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强忍着巨大的尴尬,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解开林蛮腰间那根充当腰带的、同样磨损严重的旧兽筋。那条破烂的旧兽皮围裙应声滑落。

林蛮赤着精壮的下身,古铜色的皮肤在洞口的光线下如同金属铸就,充满了原始的力量感。云瑶只看了一眼,就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她慌忙低下头,手忙脚乱地将那块新兽皮围在他腰间,用新准备好的、更坚韧的兽皮腰带紧紧系好。整个过程,她的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根本不敢抬头。

林蛮似乎完全没有理解她的羞赧。他低头看了看腰间那件针脚明显更细致、更完整、也更舒服的新“围裙”,甚至还用手摸了摸那相对柔软的皮质。他抬起头,熔金的眼瞳看向满脸通红、恨不得钻地缝的云瑶,喉咙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带着明显满意意味的低沉咕噜声!然后,他像是完成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转身继续去处理他的猎物了。

留下云瑶站在原地,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心脏狂跳,羞愤欲死,却又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一丝诡异的成就感?她竟然……给这个野人做了件新“裤子”?!

洞穴里,篝火的光芒跳跃着,将两人沉默的身影投在湿冷的岩壁上。林蛮坐在他那张厚实的兽皮垫子上,专注地打磨着骨棒尖锐的一端,“嚓嚓”的声响是洞内唯一的节奏。他腰间围着云瑶缝制的那条深褐色新兽皮围裙,边缘整齐,针脚细密(相对而言)。

云瑶则蜷缩在她那个铺着多层兽皮的舒适“床铺”上,身上穿着自己缝制的、同样针脚歪斜但总算合身的兽皮背心。她手里拿着一小把晒干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宁神草”,这是她在溪边发现的,有安神驱虫的效果。她正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草叶,一点点塞进另一块鞣制好的、柔软的白色兽皮里,试图缝制一个简陋的枕头。

她的动作依旧笨拙,燧石片磨得手指生疼,但她做得很认真。篝火的光芒映在她沾着草屑、却不再满是血污和绝望的脸上,映在她那双恢复了神采、此刻带着专注的眼眸里。一年前那个骄纵任性、不谙世事的青岚宗大小姐,早已被万兽渊的磨砺和这个野人洞穴的生活,雕刻成了另一个模样——坚韧、务实,带着一种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顽强,以及……一丝与看守者之间建立的、畸形却稳固的依存关系。

她偶尔会抬头,目光扫过那个沉默打磨武器的庞大身影,扫过他腰间那条出自她手的围裙。熔金的眼瞳在火光下显得不那么冰冷,专注的神情甚至透着一丝奇异的安宁。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感,混杂着认命、习惯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归属感,在这简陋的洞穴里悄然弥漫。

藤蔓囚笼依旧存在,但囚笼内的生活,已经被她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和不断的“配合”,一点一滴地,改造成了一个可以栖身的……“家”。驯养与被驯养,在这无声的磨合中,界限早已模糊不清。

小说《荒古蛮王与懵懂主上》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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