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那天,海知道答案》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本书由才华横溢的作者“小说里的路人乙”创作,以林远陈晚宜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49181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那天,海知道答案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海风渐渐带上凉意,夕阳的金辉染红了西边的天际线,将海面铺上一层流动的熔金。
栈道上的游人少了许多,涛声显得更加清晰。
陈晚宜坐在轮椅上,望着天边瑰丽的晚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和满足。
刚才那段沿着栈道的“对话”,虽然简单,却像海风一样吹散了她心中许多积压的尘埃。她暂时忘记了脚踝的疼痛和轮椅带来的窘迫。
“天快黑了。”林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停下了轮椅。
陈晚宜这才从美景中回过神。是啊,该回去了。她立刻想起那个“失踪”已久的王晓晓。
“晓晓呢?她不是说很快回来吗?”陈晚宜拿出手机,拨通了王晓晓的号码,语气带着一丝嗔怪,“喂?王晓晓!你死哪里去了?天都要黑了!”
电话那头传来王晓晓刻意压低、却难掩兴奋的声音:“哎呀哎呀!催什么催!我这不是……在找你们嘛!人太多了!你们在哪儿呢?”
“我们还在栈道东边,靠近灯塔那里。”陈晚宜报了个位置。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到!等我啊!”王晓晓说完,飞快地挂了电话。
没过两分钟,只见王晓晓从栈道旁边一条小路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脸上红扑扑的,额角还带着汗,嘴角写满了“我什么都看见了”的姨母笑。
她手里还拿着半根没吃完的烤肠签子。
“嗨!两位!”王晓晓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亢奋,眼神在陈晚宜和林远之间来回扫射,最终定格在陈晚宜微红的脸上。
“怎么样?海边风光不错吧?聊得挺开心哈?”她特意加重了“聊”字。
陈晚宜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又开始升温,没好气地说:“你去哪儿了?这么久!”
“哎呀!游客中心人可多了!排队买东西嘛!”王晓晓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还晃了晃手里空空的烤肠签子,“喏,还给你们带了……呃,我自己吃了。嘿嘿。”
她凑到陈晚宜轮椅边,“怎么样?轮椅上的海景,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陈晚宜懒得理她,
“走吧,回去了。”林远适时开口,他推着轮椅调转方向。
王晓晓立刻蹦到轮椅另一边,像护法一样跟着:“走走走!回家!”
回去的路程比来时更引人注目。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校园里的小路上,正是学生们结束晚餐、散步或赶往晚课的高峰期。
林远推着轮椅上的陈晚宜,旁边跟着一个脸上笑容过于灿烂的王晓晓。这个组合本身就足够吸睛。
轮椅的“咕噜”声在安静的校园小路上格外清晰。
路过的同学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只是随意一瞥,有的则带着明显的探究和八卦,尤其在看清推轮椅的是林远,而轮椅上坐着的是平时总缩在角落的陈晚宜之后。窃窃私语声隐约可闻:
“那不是文学院的林远吗?推的是谁啊?”
“好像是他们班的陈晚宜?她怎么了?”
“脚受伤了?看着挺严重啊……”
“林远推她?他们俩……?”
每一道目光,每一句低语,都像细小的针,扎在陈晚宜敏感的神经上。她坐在轮椅上,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怀里。
手指紧紧攥着盖在腿上的外套。她甚至能感觉到王晓晓在旁边拼命压抑着兴奋,身体都因为憋笑而微微颤抖。
林远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他推着轮椅,对那些探究的目光和议论恍若未闻。
就在他们快要拐进通往宿舍区的小路时,一个穿着运动背心、满头大汗的身影正沿着小路慢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用毛巾擦着汗。
是李想。
他跑得气喘吁吁,目光随意地扫过前方。当看到轮椅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和推轮椅的人时,他猛地刹住了脚步,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也张大了,连擦汗的动作都僵在了半空。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没错!真的是林远!
还有……陈晚宜?!坐在轮椅上?!
李想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八卦之火“噌”地一下燃了起来!
他顾不上跑步了,立刻调转方向,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他们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
“老林?!林远!”
林远停下轮椅,转过身,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李想:“跑步?”
李想跑到近前,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轮椅上的陈晚宜、推轮椅的林远、以及旁边一脸“看好戏”的王晓晓身上来回扫射。
最后,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林远身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八卦和惊疑,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拔高了:“林远?!真是你啊!你……你怎么在这?你跟陈晚宜同学你们这是……”
他指了指轮椅,又指了指林远,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们不会……?!”
“她脚伤了。”林远打断了他后面可能冒出的各种离谱猜测。
“哦……哦!脚伤了!”李想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但眼神里的八卦光芒丝毫未减,反而更亮了。
他凑近林远,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行啊老林!深藏不露啊!这……推着看风景呢?”
王晓晓在一旁看得直乐,捂着嘴偷笑。
陈晚宜坐在轮椅上,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林远没理会李想的挤兑,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跑你的步去。”
“别啊!等等我!”李想立刻来了精神,也不跑步了,厚着脸皮跟在了轮椅旁边,和王晓晓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他一边走,一边还在试图跟林远“套话”:
“怎么伤的?严重不?”
“你们这是刚从海边回来?”
“老王也在啊?嘿嘿……”
“老林,你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吧?是不是……”
林远全程面无表情,只当李想是空气,推着轮椅的手稳得没有一丝晃动,脚步也丝毫不乱,径直朝着女生宿舍楼走去。
倒是王晓晓,跟李想“眉来眼去”,时不时交换一个“你懂的”眼神,无声的八卦在两人之间流淌。
陈晚宜坐在轮椅上,感觉自己像个被参观的稀有动物。周围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将她和林远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映照出李想和王晓晓脸上那过分灿烂的八卦笑容。
她只能死死低着头,盯着自己打着绷带的脚,祈祷这段路快点结束。
终于,女生宿舍楼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如同救赎的天堂。
林远将轮椅稳稳地停在宿舍楼门口。王晓晓立刻上前,准备接手扶陈晚宜。
“到了。”林远松开轮椅把手,声音依旧平静。他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陈晚宜,又看了看她受伤的脚踝,补充了一句:“药记得抹。”
“嗯……知道了,谢谢。”陈晚宜的声音细若蚊蚋。
“谢啥!应该的应该的!”李想抢着回答,脸上堆满了暧昧的笑容,还用胳膊肘捅了捅林远。
林远没再说什么,只是对陈晚宜和王晓晓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旁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李想,转身离开了。背影在路灯下拉得挺直而利落。
“哎!老林!等等我!”李想立刻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还不忘回头朝王晓晓和陈晚宜挥挥手,脸上是意犹未尽的八卦笑容。
王晓晓扶着陈晚宜站起来,看着林远和李想远去的背影,尤其是李想那副“我发现了大秘密”的兴奋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完了完了!林远这护花使者的名号,怕是要在李想那个大喇叭那里传遍全班了!”
陈晚宜拄着王晓晓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往宿舍楼里挪,听着王晓晓的笑声,感受着脚踝的疼痛和刚才一路上的社死体验,脸颊依旧滚烫。
时间如同S城秋日里温吞的河水,悄无声息地流淌而过。梧桐树的叶子由金黄转为深褐,最终在几场寒风中簌簌落下,铺满了校园的小径。
期末的紧张氛围如同低气压,笼罩着图书馆和自习室,连带着空气都变得凝重而干燥。
几个月的光阴,在无数节课堂、小组讨论、图书馆的顶楼阳光、医务室的消毒水味、海边栈道的海风,以及那辆偶尔出现的折叠轮椅的“咕噜”声中,悄然滑过。
对于陈晚宜而言,最大的变化并非季节的更替,而是她和林远之间那层无形的窘迫的坚冰,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消融了。
课堂上,她依旧习惯性地坐在靠窗的后排,但当林远很自然地坐到她旁边的位置时,她不再像受惊的兔子般仓皇挪开,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便继续专注地记着笔记。
偶尔遇到不懂的地方,她会很自然地侧过头,压低声音问一句:“这里……教授说的那个概念是什么意思?”语气里没有了过去的颤抖和迟疑。
林远也总能给出简洁清晰的解释,有时在草稿纸上画个示意图,有时直接在她笔记本的空白处写下关键点。
他只是偶尔看向她时,那沉静的眼底似乎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课间,他们有时会和旁边的同学一起讨论问题,有时只是各自安静地看书。陈晚宜不再觉得林远身上那股清爽的芳香是一种让她心跳失序的威胁,反而渐渐成了一种令人安心的背景气息。
王晓晓依旧热衷于在她耳边分析林远的“每一个眼神深意”,但陈晚宜大多只是笑着推她一下,不再像以前那样面红耳赤地反驳。
有些东西,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无需言说,也无需他人过度解读。那份曾经让她手足无措的悸动,沉淀下来,化作了一种更踏实、更自然的亲近感。
最后一门专业课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宣告着寒假的正式开始。
教室里瞬间爆发出解放般的欢呼和桌椅挪动的嘈杂声。陈晚宜收拾好文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卸下重担的轻松。
林远也整理好书包,站起身。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向还在收拾东西的陈晚宜,随口问道:“放假有什么打算?”
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嘴角自然地扬起一抹浅笑,没有丝毫犹豫或支吾:“嗯,回家。帮妈妈看店。寒假店里忙,她一个人太辛苦了。”
“挺好。”林远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出理解。
“你呢?假期什么安排?” 陈晚宜反问道。
林远的目光似乎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看向窗外光秃的梧桐枝桠,“暂时还不知道。可能……在家看看书,或者找点事做。”
他的回答带着点模糊和不确定,没有具体的计划。
“哦。”陈晚宜应了一声,也没追问。她背上书包,“那我先回宿舍收拾东西了。假期……愉快。”
“假期愉快。”林远也背起书包,朝她点了下头,便随着人流走出了教室。
陈晚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放假的日子终于到来。宿舍楼里充满了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咕噜”声和学生们互相道别的喧闹。
陈晚宜的东西不算多,但也收拾了一大箱和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
“晚宜!我走啦!回家吃香的喝辣的去了!不要太想我!”王晓晓拖着巨大的行李箱,风风火火地给了陈晚宜一个熊抱。
说完,不等陈晚宜反应,就大笑着冲出了宿舍门,楼道里回荡着她元气十足的道别声。
宿舍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陈晚宜一个人。她看着自己收拾好的行李,又看了看手机时间。回家的车票是下午的,现在离发车还有几个小时。
她犹豫了一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卡通鲸鱼头像,发送了一条信息:
陈晚宜 王晓晓提前跑了……东西有点多,能麻烦你帮我搬到校门口吗?
信息发送出去,她心里有点小小的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种笃定。她知道他会来。
果然,不到五分钟,手机屏幕亮起:
林远 好。宿舍楼下等你。
陈晚宜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她拖着行李箱,背着背包,慢慢挪到宿舍楼下。
林远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穿着简单的黑色羽绒服,衬得身形挺拔。深冬清冷的空气里,他呼出的气息凝成淡淡的白雾。
看到陈晚宜下来,他走上前接过了她手里沉重的行李箱,另一只手伸向她背上的背包:“包给我。”
“不用不用,背包不重……”陈晚宜想拒绝。
“给我。”林远的手依旧伸着。
陈晚宜只好把背包也递给了他。林远将背包挎在自己肩上,一手拉着行李箱,动作利落。“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校门的林荫道上。路面有些地方结了薄薄的冰霜,踩上去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空气清冽,带着冬天特有的干爽气息。
周围是拖着行李匆匆回家的学生,脸上洋溢着放假的喜悦。
他们之间很安静,没有太多交谈,只有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咕噜”声和林远肩上的背包带子摩擦羽绒服的声音。
但这种沉默不再尴尬,反而有种默契的宁静。陈晚宜侧头看着林远被冷风吹得微红的侧脸,他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睫毛上似乎沾了点细小的冰晶。
“冷吗?”她忍不住问。
“还好。”林远回答,侧头看了她一眼,“你呢?”
“我也不冷。”陈晚宜笑了笑,把手缩进羽绒服的袖口里。
很快到了校门口。这里是打车的集中点,路边停着几辆出租车,司机站在车旁招揽着生意。寒风刮过,比校园里更凛冽一些。
林远把行李箱和背包放在人行道靠里的位置,避开人流。“在这等车?”
“嗯。”陈晚宜点头,看着眼前车来车往的马路和拖着行李匆匆走过的行人。一阵寒风吹来,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你在这里等一下。”陈晚宜忽然对林远说了一句,不等他反应,就小跑着朝校门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流动小吃摊跑去。
林远看着她跑开的背影,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在风中晃动,眼神里掠过一丝疑惑。
没过多久,陈晚宜就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两个用牛皮纸袋包着的、热气腾腾的东西,白气在冷空气中氤氲升腾。
她脸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献宝似的把一个纸袋塞到林远手里:“给!趁热吃!”
林远低头一看,纸袋里是一个烤得焦黄、散发着浓郁香甜气息的烤红薯,烫手得很。
“刚才看你鼻子都冻红了。”陈晚宜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自己也捧着一个,小心地剥开一点焦脆的外皮,露出里面金黄软糯的薯肉,一股更浓郁的甜香弥漫开来。“这个……暖和。”
林远看着手里热乎乎的烤红薯,又看了看陈晚宜被热气熏得微微眯起的眼睛和满足的表情,冷峻的眉眼似乎被那升腾的热气柔化了些许。
他没有说话,只是学着陈晚宜的样子,小心地剥开一点滚烫的薯皮。
两人就站在校门口喧嚣的马路边,旁边是堆积的行李,身后是进出校园的人流。
他们捧着热腾腾的烤红薯,在寒冷的冬日空气里,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香甜软糯的薯肉滚烫地滑入胃里,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寒意。陈晚宜满足地呵出一口白气,看着林远也小口吃着,嘴角沾了一点金黄的薯蓉,忍不住弯起了眼睛。
“好吃吗?”她问。
“嗯。”林远点头,声音被热乎乎的食物暖得似乎也柔和了些,“很甜。”
“是吧!这家的烤得特别好!”陈晚宜眼睛亮亮的,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寒风依旧刮着,车流依旧喧嚣。但他们站在这个充满离别气息的校门口,分享着同一个摊位的烤红薯,鼻尖萦绕着香甜的热气,呼出的白雾在眼前交织又散开。
行李箱和背包安静地立在一旁,像两个沉默的见证者。
陈晚宜小口咬着香甜的红薯,看着林远低头认真剥皮的样子,心里被一种暖融融的、名为“满足”的情绪填满。
直到一辆空出租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司机探出头:“同学,走吗?”
陈晚宜才恍然回神,赶紧把最后一口红薯塞进嘴里,烫得直呵气,含糊不清地对林远说:“车……车来了!”
林远迅速把剩下的红薯吃完,将纸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利落地提起她的行李箱和背包,放进出租车后备箱。他拉开后排车门,示意陈晚宜上车。
陈晚宜坐进温暖的车厢,隔着降下的车窗,看向车外的林远。寒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他的眼神在冬日午后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路上小心。”他说。
“嗯!”陈晚宜用力点头,脸上还带着烤红薯留下的暖意和红晕,“谢谢!假期……嗯……下次见!”
“下次见。”林远朝她挥了下手。
出租车启动,汇入车流。陈晚宜趴在车窗边,看着林远挺拔的身影在校门口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模糊的点,消失在视线里。
她坐回座位,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烤红薯的温热和香甜,而那句自然说出口的“下次见”,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带着冬日暖阳的温度,悄然落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