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主角是程默的小说《驯娇令》是由作者“诛星”创作的都市日常著作，目前连载，更新了195481字。
驯娇令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晨雾中的国立艺术学院像座中世纪城堡。
程默站在哥特式拱门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U盘。苏瑾今早的告别简短得近乎冷酷——她只说了句”别被跟踪”，就坐进黑色轿车绝尘而去，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
“程先生？”穿制服的女生拦住他，”凌教授在蔷薇厅等您。”
走廊两侧挂满肖像画，程默注意到所有男性形象都被画成跪姿或侍从。引路的女生突然停下：”到了。”她意味深长地补充，”教授今天心情不好，建议您…顺从些。”
蔷薇厅的门上雕刻着缠绕的荆棘。程默刚推开门，浓烈的松节油气味就扑面而来。凌霜背对着他站在画架前，灰白发髻纹丝不乱，藏青色旗袍下摆沾着颜料。
“关门。”她头也不回，”脱上衣。”
程默僵在门口。苏瑾没提过要当裸模。
“怎么？”凌霜转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如刀，”苏瑾没告诉你规矩？”她拿起调色板，”我要确认你身上没有监听设备。”
程默慢慢解开衬衫纽扣。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皮肤上投下斑斓的色块。凌霜走近时，他闻到她身上有和苏瑾相似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某种草药的味道。
“转身。”她的手指像冰冷的医疗器械划过他的后背，”抬手。深呼吸。”
检查持续了整整三分钟。当凌霜的指尖擦过他颈环时，突然按下某个隐藏按钮。程默的肌肉瞬间绷紧，但预想中的电击没有到来——颈环无声地滑开了。
“赝品。”凌霜将颈环扔进颜料箱，”真品在苏瑾保险柜里。”她指向画架后的暗门，”进去。”
暗室比想象中宽敞，更像间高科技实验室。墙上显示屏正播放着苏氏大厦的实时监控，程默看见苏瑾独自坐在会议室，对面是陈雨晴和几位白发女性。
“看仔细。”凌霜调大音量，”这些是你必须记住的面孔。”
屏幕里，陈雨晴正将一份文件推向苏瑾：”签了它，港城项目立刻归还。”她的红指甲敲击纸面，”否则你母亲的研究所…”
“少废话。”苏瑾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要先见0701。”
陈雨晴轻笑：”你的小宠物还惦记前任？”她打了个响指，保镖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的人形蜷缩着，裹在毛毯里，只露出一截枯瘦的手腕——上面烙着”SQ-0701″的疤痕。
程默的胃部绞痛起来。凌霜关闭声音：”三年前，0701是苏瑾最得力的助手。陈雨晴把他改造成了这样。”
她调出另一段录像：年轻的0701在实验室操作设备，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苏瑾母亲。”他参与了’海妖’项目，这是你手中U盘的内容。”
程默握紧U盘：”什么是海妖？”
“基因武器。”凌霜打开保险箱，”针对男性大脑的定向病毒，能增强服从性。”她取出一支试管，”苏瑾母亲最后销毁了配方，但陈雨晴想复活它。”
试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蓝光。程默突然明白苏瑾为何如此恐惧——这不是普通的商业竞争，而是生化威胁。
“U盘里是最后的研究数据。”凌霜将试管放回，”陈雨晴以为它毁了，其实…”她突然掐住程默的下巴，”苏瑾为什么选你？”
程默直视她的眼睛：”因为我无关紧要。”
凌霜大笑：”聪明。”她松开手，”确实，谁会注意一个男宠呢？”她递来信封，”今晚七点，把这送到滨海17号码头。别打开，除非你想变成0702。”
程默刚要接过，凌霜却收回手：”还有件事。”她点击平板，调出病房监控——程默的母亲正在接受检查，”陈雨晴今早派人去了医院。”
屏幕里，穿白大褂的女性在母亲输液袋里注入某种液体。程默扑向屏幕：”她做了什么？！”
“镇定剂而已。”凌霜冷笑，”提醒你乖乖听话。”她终于交出信封，”现在，该付我的报酬了。”
她指向角落的画架。程默这才发现画布上已有底稿——是他的轮廓，但面部空白。”坐好，我要画你的眼睛。”凌霜挤出一管钴蓝色颜料，”特别是…你看苏瑾时的眼神。”
接下来的两小时如同酷刑。程默必须保持静止，同时承受凌霜锐利的审视。她画画时不断提问：”苏瑾做噩梦还咬手指吗？””她书房第三抽屉的盒子你见过吗？”每个问题都像把刀，剖开苏瑾最私密的伤口。
“好了。”凌霜最后勾勒一笔，”过来看。”
画布上的程默半裸着上身，眼神却出奇地复杂——警惕、忠诚与某种隐秘的渴望交织在一起。最诡异的是，他的瞳孔被画成了浅褐色，而非本来的黑色。
“这才是真实的你。”凌霜取下画布，”苏瑾母亲的理论——眼睛会暴露被压抑的欲望。”她突然凑近，”你喜欢她，对不对？”
程默的耳根发烫。凌霜不等他回答，就将画布塞进画筒：”带给苏瑾，就说…是她母亲想要的答案。”
离开前，程默最后看了眼监控。苏瑾已经不在了，会议室里只剩陈雨晴在通电话。她的口型清晰地拼出一个词：”码头。”
滨海17号码头废弃多年。程默躲在生锈的集装箱后，看着夕阳将海水染成血色。信封在口袋里发烫，他无数次想拆开，却想起凌霜的警告。
七点整，引擎声由远及近。不是预想中的黑车，而是辆救护车。车门打开，下来的竟是穿白大褂的凌霜。
“给我。”她伸出手，”别耍花样。”
程默交出信封。凌霜当场拆开，取出一张老照片——年轻的苏瑾母亲站在实验室，身旁是戴颈环的男性研究员们。照片背面写着日期：1999.3.17。
“果然…”凌霜的指尖颤抖，”她保留了证据。”她突然抓住程默，”听着，陈雨晴的人十分钟后到。你要告诉他们…”
枪声打断了她。凌霜的肩膀爆开血花，她踉跄着倒下。程默刚要扶她，就被三个黑衣人按在地上。
“搜。”熟悉的女声响起。陈雨晴踩着高跟鞋走来，红裙在暮色中如鲜血刺目。她捡起照片，红唇勾起：”瑾儿还是这么天真。”
程默的双手被反剪。陈雨晴用鞋尖抬起他的下巴：”知道我为什么留0701活着吗？”她的笑容扩大，”为了让苏瑾记住反抗的代价。”
她挥手，黑衣人拖出个铁笼：”进去。我要直播给瑾儿看，她的新宠物怎么变成听话的狗狗。”
笼子锈迹斑斑，内侧布满倒刺。程默被推搡着靠近，突然注意到凌霜的手势——她正悄悄指向救护车。
“等等！”程默挣扎着喊，”苏瑾给了我真正的U盘！在…在我的颈环里！”
陈雨晴眯起眼：”撒谎。”但她还是示意手下检查。趁他们分神，程默猛地撞向最近的保镖，抢过枪射断锁链。凌霜同时滚向救护车，按下某个按钮。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码头。陈雨晴咒骂着后退：”抓住他们！”
程默跃入驾驶座，猛踩油门。子弹击碎后窗玻璃，副驾上的凌霜捂着肩膀喘息：”去…去阳光医院…”
救护车冲入夜色。程默瞥见后视镜里紧追的车灯：”为什么去医院？”
“你母亲…”凌霜咬牙，”陈雨晴下的不是镇定剂…是海妖原型药…”
程默的血液凝固。他猛打方向盘，救护车漂移着拐上高速。凌霜用染血的手指拨通电话：”瑾儿…他过关了…”
电话那头传来苏瑾的尖叫：”程默！听我说！踩刹车现——”
爆炸声吞没了她的声音。前方桥面突然崩塌，救护车失控撞向护栏。程默最后的意识，是凌霜扑过来护住他的头，以及远处直升机轰鸣中，苏瑾撕心裂肺的呼喊。
黑暗持续了很久。
程默在剧痛中醒来，首先闻到消毒水气味。他试图起身，却发现双手被束缚带固定。模糊的视线中，穿防护服的身影晃动。
“醒了？”苏瑾的声音。她穿着隔离服站在床边，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别动，病毒筛查还没结束。”
程默的喉咙干涩如砂纸：”我母亲…凌教授…”
“安全。”苏瑾简短地说。她调暗灯光，”你差点死了。”
程默这才注意到她隔离服下的左手缠着绷带——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伤。床头柜上放着那个画筒，筒身沾着血迹。
“凌霜用命保住了你。”苏瑾的声音异常平静，”她是我母亲的爱人，也是…陈雨晴的亲生母亲。”
这个爆炸性信息让程默瞪大眼睛。苏瑾苦笑：”没错，我母亲和她母亲…真是讽刺。”她轻轻触碰画筒，”这里面根本不是画，是海妖的抑制剂配方。”
程默想起凌霜说的”她母亲想要的答案”。原来那不是艺术，是救赎。
“陈雨晴呢？”他嘶哑地问。
“暂时撤退了。”苏瑾解开束缚带，”但战争刚开始。”她的指尖抚过他额头的绷带，”你准备好面对真正的噩梦了吗，0719？”
程默抓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无名指上多了枚素银戒指——与陈雨晴那枚黑钻戒成对。”这是…”
“枷锁。”苏瑾没有抽回手，”我答应联姻换你活命。”她的声音终于出现裂痕，”三个月后…我要嫁给陈雨晴。”
窗外的月光冰冷如刃。程默握紧她的手，在消毒水与血腥气中，尝到了命运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