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口碑超高的小说推荐小说《剑骨红颜:江湖无归期》,沈惊寒苏轻晚是剧情发展离不开的关键人物角色,“霸气无双的小摩托”作者大大已经卖力更新了189374字,本书连载。喜欢看小说推荐类型小说的书虫们冲冲冲!
剑骨红颜:江湖无归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12章:玉塔冰封,秘卷终章
雪橇在雪地里滑行的声响,被北境呼啸的寒风撕碎。沈惊寒望着越来越近的白玉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雄鹰佩,玉佩被体温焐得温热,鹰喙的棱角却依旧硌得掌心生疼。
“那就是北境的启明塔?”苏轻晚裹紧了皮毛毯子,声音被风吹得发颤。她从未见过如此洁白的塔,玉色的塔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块被冰雪冻住的巨大琼玉,塔尖的铜铃在风中轻响,声线清越得近乎凄厉。
赵虎勒住雪橇的缰绳,呵出的白气在鼻尖凝成霜花:“是它。二十年前沈将军镇守北境时,这塔还是座普通的瞭望台,后来藩王派人重修,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指向塔基周围的积雪,“那里的雪比别处薄,底下埋着守卫的营房,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外围,就等少将军下令。”
沈惊寒跳下雪橇,靴底踩在冻硬的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咯吱声。他左臂的骨裂还没痊愈,稍一用力就疼得钻心,却还是挺直了脊背——从踏入北境起,他就不再是那个需要师父庇护的少年,而是要带着所有人的期望,揭开最后秘密的沈家人。
苏轻晚跟着跳下雪橇,忽然踉跄了一下。北境的寒风比青阳凛冽十倍,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肉,她的脚踝在密道里扭伤的旧伤又开始作痛,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筋络发麻。沈惊寒回头看她,二话不说蹲下身:“上来。”
“不用…”苏轻晚的脸颊在寒风中泛起红晕,刚想拒绝,就被沈惊寒不由分说地拽到背上。他的后背比在密道里时宽厚了些,隔着皮毛毯子也能感受到肌肉的张力,还有那道从肩胛骨延伸到腰间的伤疤,在颠簸中轻轻蹭着她的掌心。
“抓紧了。”沈惊寒的声音从胸腔传来,带着震动的暖意。他背着苏轻晚往塔基走,雪粒灌进靴筒,冰凉的触感顺着脚踝往上爬,却没让他放慢脚步。
塔基的入口藏在一块巨大的冰岩后,冰岩上凿着个极小的莲花印记——与谢砚给的木牌图案一致。赵虎的人已经清理了周围的守卫,地上散落着几具穿着黑色劲装的尸体,脖颈处都有一道整齐的刀伤,显然是被瞬间毙命。
“里面的机关和青阳城的不同。”李德安捧着张泛黄的图纸,手指在上面的红线处点了点,“根据谢楼主传来的消息,塔内的通道每半个时辰换一次方向,必须按玉璧上的星图走,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老道士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羊脂玉璧,玉璧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星点,用金线连接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这是沈小子他爹留下的,说关键时刻能指路。当年我还笑他小题大做,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他的声音有些发涩,像是被寒风呛到。
沈惊寒接过玉璧,触手温润,星点的纹路在掌心硌出细碎的痒意。他忽然发现,玉璧背面刻着行极小的字:“以星为引,以血为证”。
“以血为证?”苏轻晚凑过来看,指尖不小心蹭过玉璧边缘,被锋利的棱角划出血珠,血珠滴在星图的北斗勺柄处,竟像活过来似的,顺着金线缓缓游走,在末端凝成一点殷红。
玉璧突然发出淡淡的白光,星点的位置开始微微转动,最终定格成与塔顶铜铃摇晃频率一致的节奏。沈惊寒恍然大悟:“原来要滴血才能激活星图!”
冰岩后的暗门应声而开,露出黑黢黢的通道。通道里弥漫着冰窖特有的寒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显然不久前有过厮杀。老道士点燃火把,火光在冰壁上跳跃,照亮了通道两侧悬挂的铁链——链环上结着厚厚的冰,偶尔有冰碴坠落,在空荡的通道里发出清脆的回响。
“按星图指引的方向走,记住,每一步都要看准再落。”李德安叮嘱道,将腰间的长刀递给沈惊寒,“里面可能有埋伏,小心些。”
沈惊寒背着苏轻晚走进通道,玉璧的白光在前方引路,照亮了地面上的冰砖。有些冰砖上刻着与星图对应的符号,有些则光滑如镜,隐约能看到底下的黑暗——那是机关陷阱。
走到第一个岔路口时,玉璧的光芒突然指向左侧。沈惊寒刚要迈步,苏轻晚忽然拽了拽他的衣领:“等等!你看那冰砖的边缘!”
左侧通道的冰砖边缘结着层极薄的白霜,霜花的形状与其他地方不同,像是被人刻意涂抹过。沈惊寒用长刀戳了戳冰砖,砖面应声碎裂,露出底下黑漆漆的洞口,寒风从洞里灌出来,带着股腐朽的气息。
“是伪装的。”沈惊寒冷汗直冒,若不是苏轻晚提醒,他们此刻已经坠入深渊。他忽然明白,谢临说的没错,这启明塔里的机关,比烟雨楼和青阳城的加起来还要凶险。
玉璧的光芒转向右侧通道,这次沈惊寒格外谨慎,每走一步都先用长刀试探。通道两侧的冰壁上开始出现壁画,画着藩王操练私兵的场景,士兵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铠甲,手持刻着狼头的长枪,队列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壁画的尽头是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藩王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显然是他谋反的野心写照。
“这些壁画是新画的。”苏轻晚凑近细看,冰壁上的颜料还带着未干的油光,“颜料里混着血,所以才干得这么快。”她指着画中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身影,那人身形与谢临极为相似,脸上被涂满了红色颜料,像在流淌鲜血。
沈惊寒的心沉了下去。藩王不仅在塔中藏了兵器和密道,还在用壁画炫耀自己的“功绩”,而谢临显然是他用来警示反对者的“标本”。
通道尽头的冰门突然“咔嚓”一声裂开,寒气裹挟着风雪灌进来,吹得火把剧烈摇晃。沈惊寒将苏轻晚护在身后,握紧长刀警惕地望去——冰门后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黑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正是本该葬身青阳城塔塌的谢临!
他比在青阳城时更显佝偻,半边脸被新添的伤疤覆盖,露出森白的骨茬,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两团燃烧在冰窖里的鬼火。他手里握着块缺了翅膀的雄鹰佩,玉佩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你们终于来了。”谢临的声音比在青阳城时更加沙哑,像是被冰雪冻裂的木头,“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魏无常呢?”沈惊寒的刀尖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他终于明白,父亲日记里那个“为掩护众人自投罗网”的谢临,早已被仇恨扭曲成了魔鬼。
谢临突然笑了,笑声在冰洞里回荡,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他?在塔底喂冰蛇呢。藩王那个老东西,以为能利用我,却不知我早就换了塔底的机关。”他忽然指向沈惊寒怀里的玉璧,“把它给我!那本来就该是我的!”
“它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该守护它的人。”苏轻晚从沈惊寒身后探出头,声音虽抖却异常坚定,“我爹日记里写过,当年是你主动提出要保管另一半兵防图,说要亲手交给朝廷,可你却拿着图卷消失了!”
谢临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消失?我是被你们的父亲出卖了!他们早就和谢砚串通好,想独占这份功劳,才故意引藩王的人抓我!”他嘶吼着扑上来,枯瘦的手指像鹰爪般抓向沈惊寒的咽喉。
沈惊寒侧身避开,长刀带着风声劈向谢临的手腕。刀锋却在触及玉佩的瞬间被弹开,谢临手中的缺翅雄鹰佩竟泛起一层黑气,将刀身震得嗡嗡作响。
“剑骨诀·裂!”沈惊寒低喝一声,左臂的旧伤突然迸发出灼热的痛感,细碎的骨片刺破皮肤,混着鲜血滴落在长刀上。刀身瞬间被莹白的光芒包裹,那些骨片像有生命般攀附在刀刃上,让长刀变得比冰岩更锋利。
这是他第二次动用剑骨诀的第三式,比在沼泽时更加痛苦,骨骼摩擦的咯吱声清晰可闻,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寸寸断裂。但他不能停——谢临的黑气已经缠上苏轻晚的衣角,那黑气带着蚀骨的寒意,竟在皮毛毯子上烧出个黑洞。
“沈惊寒!”苏轻晚从怀里掏出最后一瓶破瘴丹,不是为了防毒,而是拔开瓶塞朝着谢临泼去。丹药遇火瞬间炸开,白色的粉末混着冰晶扑了谢临满脸,疼得他惨叫着后退。
就是现在!沈惊寒抓住机会,长刀带着骨血的莹光劈向谢临手中的玉佩。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缺翅的雄鹰佩被劈成两半,黑气瞬间消散,露出玉佩中心藏着的半张兵防图残卷——原来谢临早就将图卷藏在了玉佩里!
谢临看着碎裂的玉佩,突然发出绝望的嘶吼,像受伤的野兽般扑向沈惊寒。沈惊寒侧身避开,却没注意到谢临藏在袖中的短刀,刀锋带着冰毒刺向苏轻晚的胸口!
“小心!”沈惊寒猛地转身,用后背挡在苏轻晚身前。短刀没入血肉的声音沉闷得可怕,像冰锥扎进冻肉。沈惊寒能感觉到冰冷的毒液顺着伤口蔓延,瞬间麻痹了他的半边身子。
“沈惊寒!”苏轻晚接住倒下的沈惊寒,他的血溅在她的脸上,滚烫得像北境的岩浆。她忽然想起在沼泽里,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在青阳城的密道里,他用后背挡住落下的碎石;而现在,他又为她挡了致命一击。
“别…别管我…”沈惊寒的视线开始模糊,却死死抓着苏轻晚的手,将那半张从谢临玉佩里掉出的残卷塞进她掌心,“把…把图卷拼起来…交给…谢砚…”
谢临看着掉在地上的残卷,突然发疯似的去抢。老道士和李德安终于赶到,竹笛带着劲风砸向谢临的后脑,长刀同时刺入他的后心。谢临的身体晃了晃,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看,最终倒在冰地上,眼睛还死死盯着那半张残卷,像个永远解不开的执念。
沈惊寒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冷得像坠入冰窖。他感觉苏轻晚在用体温温暖他,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冰凉而滚烫。他想抬手擦去她的眼泪,却发现手臂重得抬不起来。
“别睡…沈惊寒…别睡…”苏轻晚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像小时候母亲哼唱的摇篮曲。
他忽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染红了下巴:“北境…的雪…真好看…”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沈惊寒仿佛看到谢砚带着人从通道口走来,老道士正抱着他呼喊,苏轻晚把两张残卷拼在一起,泛黄的纸页在火光下展开,露出完整的兵防图——图卷的中心,两只雄鹰紧紧依偎,一只羽翼完整,一只缺了翅膀,却在雪地里共同守护着一枚发光的玉璧。
再次醒来时,沈惊寒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帐篷里。羊皮帐篷的顶上挂着盏油灯,光线柔和地洒在羊毛地毯上,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羊肉汤的香气。
“醒了?”苏轻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她正坐在地毯上熬药,药罐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她的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却比在塔中时丰润了些,脸颊在油灯下泛着健康的红晕。
沈惊寒想坐起来,却被苏轻晚按住:“别动!你的伤刚好,谢楼主说你至少要躺一个月才能下床。”她端过一碗冒着热气的羊肉汤,用勺子舀了一勺吹凉,送到他嘴边,“快喝,这是用北境的雪羊肉熬的,补身子。”
羊肉汤醇厚鲜美,带着淡淡的奶香,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驱散了四肢百骸的寒意。沈惊寒喝着汤,忽然想起兵防图的事:“图卷…交给朝廷了吗?”
“嗯。”苏轻晚点头,眼里闪着光,“谢楼主亲自带着图卷去了京城,据说皇帝看了图卷,当场下旨查办藩王,现在各地的藩王私兵都被控制了,北境的守军也换了新的将军,是你父亲当年的老部下。”
沈惊寒松了口气,忽然觉得左臂的剑骨不再疼痛,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看着苏轻晚,发现她的头发上别着个小小的银饰,是用他那块雄鹰佩的边角料做的,雄鹰的翅膀完整无缺,在油灯下泛着温柔的光。
“这是…”
“谢楼主让人做的。”苏轻晚的脸颊微红,轻轻拨弄着银饰,“他说,两块玉佩虽然碎了,但守护兵防图的心意还在,就像有些人…”她没再说下去,却抬眼看向沈惊寒,眼底的星光比塔尖的铜铃还要亮。
帐篷外传来老道士的吆喝声,夹杂着赵虎爽朗的笑。沈惊寒知道,北境的风雪已经停了,而他和苏轻晚的路,才刚刚开始。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苏轻晚放在毯上的手。她的指尖依旧微凉,却在他的掌心渐渐暖了起来。窗外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北境永不消融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