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和离前夜重生,权臣他跪碎了门槛》的精彩片段在这里可以阅读,无弹窗无广告,男女主分别是沈霜宁萧景渊,主要讲述了:苏琛挑眉:“这该是美事,世子为何面露忧色?”萧景渊喉结微动。蓦地,苏琛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惊,声音压低了几分,试探道:“世子梦见的,该不会是四小姐吧?”萧景渊转眸看着他,没说话。然而,此时无声胜有…
苏琛挑眉:“这该是美事,世子为何面露忧色?”
萧景渊喉结微动。
蓦地,苏琛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惊,声音压低了几分,试探道:“世子梦见的,该不会是四小姐吧?”
萧景渊转眸看着他,没说话。
然而,此时无声胜有声。
苏琛缓缓瞪大了眼睛。竟如此荒谬?
“当真是四小姐,这……”
苏琛心想,难怪今日世子看到四小姐和小侯爷在一块儿亲近时,浑身嗖嗖冒凉气,还急切地要将四小姐喊来。
他还当世子是看不惯四小姐太清闲呢。
“不过是黄粱一梦,世子何必介怀?”苏琛强作镇定,心底却如惊涛拍岸——他自诩算无遗策,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为上司解情劫。
苏琛自己都还未娶亲呢,哪能帮别人解决情感问题啊,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不过话又说回来,世子为何会做这种梦?难不成世子对四小姐有意思?!
萧景渊似是看出苏琛在想什么,眉头一蹙道:“我对她本无半分杂念。”
萧景渊对自己很了解,他从头到尾都不曾对沈霜宁有过旁的想法,若有此意,当初便不会将她推给谢临,更不会任由误会生根,将错就错。
而眼下他之所以过于在意此事,是受那怪梦影响,但要论及他是否喜欢沈霜宁,答案一定是否。
更何况他已经知道谢临喜欢的人是她,便更不可能对沈霜宁怀有丝毫不纯之心。
“那就怪了,世子既不喜欢四小姐,怎会做那样的梦。”苏琛抱臂思索,天底下能难倒他的问题不多。
这也是萧景渊最不解的地方。
那个怪梦就像鬼一样缠着他——这些不该属于他的记忆,偏生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起初他还误以为是沈霜宁对他使了什么手段,可后来几番试探,他便排除了这个可能。
问题在他自己。
苏琛抱臂沉吟,忽而瞳孔骤缩:“若排除人为算计……世子可曾听闻‘前世’之说?”
萧景渊一怔:“前世?”
苏琛点了点头,说得煞有介事:“世子对四小姐心无杂念,却无端做了此等怪梦,唯有用前世之说,才能解释得了了。”
霞光镀亮萧景渊半边脸庞,另一半隐在阴影里,神情难辨。
……
入夜,萧景渊沐浴后立在窗边,仰首望月。
苏琛后来告诉他,前世今生的命轨本就未必重叠,前世沈霜宁是他的妻,但这一世就未必如此。
也许前世是孽缘,今生才逐步回到正轨。
萧景渊忽而想起梦中种种——他对她素来冷淡,甚至算不得温柔,实在不是一个好夫君。
或许正因如此,这一世她才决然松开他的手,转身投入他人的怀抱中。
萧景渊指尖揉着额角,眼底掠过几分烦躁,他自诩冷静理智,却在这种事上辗转难安了许久,着实
看来他要远离沈霜宁才是。
……
两日后,萧景渊遵守约定,派人将那一百斤土豆送到了荣国公府的侧门。
“在下陈嘉,见过四小姐。”
男子三十出头,身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袍,青灰色布料上还沾着几星未干的泥点,长相平平,伸出的两只手宽大而粗糙,看得出是常年劳作。
他身后停着一辆简陋驴车,车上堆着几袋圆滚滚的土豆,麻袋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当“陈嘉”二字传入耳中时,沈霜宁吓了一跳。
陈嘉就是前世那个肩扛麻袋进宫、向宣文帝进献土豆的寒门功臣!
也是后来的户部尚书陈大人,很得宣文帝器重。
前世让沈霜宁佩服的人不多,陈嘉算一位。
此人出身耕读世家,却甘愿扎根田间,任户部尚书期间兴修水利、力推桑麻,减赋税、平灾荒,官服下永远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中衣。
他似一股清流,从不参与京中权贵的琼林宴,花酒局。每当下朝,不是去哪家勾栏瓦舍听曲儿,却是到京郊农田里看稻穗抽芽、土豆膨大。
背地里不少人笑他一身土气难登大雅之堂,他却是为民为国做实事的好官。
可是好官往往难有好下场,陈嘉任户部尚书仅三年不到,便遇刺于京郊农田。
他一生未娶亲生子,将生命都奉献给了大梁。
得知陈嘉的死讯时,沈霜宁曾为他落泪。
眼下看到前世的陈大人就站在她面前,沈霜宁心下复杂,忙伸手托起他的手臂。
“先生无需多礼。”
陈嘉惶恐后退:“在下衣着脏污,别污了四小姐的手。”
陈嘉出身寒门,于他而言,国公府威严如万仞高山,仅是立于朱漆门前,便觉肩头有无形的压力,连呼吸都不由得轻了几分。
沈霜宁同他说话时,他始终垂首盯着自己沾满泥土的鞋尖,不敢有一丝冒犯。
现在的陈嘉只是一介平民,并无任何官职。
沈霜宁见他十分局促,也未说什么,抬脚去查看那些土豆。
她毫不介意袋子上的泥点,挽起袖子将一个个土豆拿起来看。
陈嘉见状,怔愣片刻,这四小姐似乎跟他认知中的世族贵女不太一样。
陈嘉看了眼那些土豆,忍不住问:“不知四小姐是如何发现这宝贝的。”
这是沈霜宁发现土豆以来,第一个将其称为“宝贝”的人。可见陈嘉的确有一双慧眼。
沈霜宁随口道:“无意中从书籍上看到的,原以为是假的,不曾想真有此物。”
陈嘉憨厚老实,并未对她这番话起疑,只感慨不愧是钟鸣鼎食之家,获取信息的路子都要比寻常人宽十倍。
他对土豆所知不多,又问了沈霜宁几个问题。
“先生同我进去,咱们坐着聊。”
陈嘉没想踏进国公府,却又不好让四小姐陪他站在这受累,便点了点头。
沈霜宁带来的几个小厮将土豆从车上卸下,搬进了国公府。
陈嘉规规矩矩地跟在沈霜宁后面,落后她几步。
看着雕梁画栋的国公府,陈嘉眼中只有惊叹,却无半点羡慕和贪欲,仅是欣赏而已。
陈嘉是外男,不便进后宅,沈霜宁便将他带去了正院的小花厅,同他商量接下来的事宜。
谈及田间稼穑,陈嘉肩头的拘谨骤然卸去,粗布袖管一挽,便如打开了话匣子。
眼底泛起灼人的光亮,连眼角的细纹似乎都舒展开来。
沈霜宁静静听着,看着他侃侃而谈,忽觉眼前的布衣男子跟记忆中用双脚丈量田野的陈大人渐渐重合。
“四小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定不会浪费了这些土豆。”陈嘉最后说道。
沈霜宁轻轻颔首:“那便有劳先生了。”
一听这话,陈嘉忙不迭摆手:“四小姐客气,我受世子恩惠,世子命我来助四小姐,我自当竭尽全力。再说了,若这土豆真能亩产五石,那便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陈嘉搓着手掌,恨不得现在就扛着锄头一头栽进田间地里。
这功劳本该是陈嘉的,沈霜宁却抢了去,她有些过意不去。
可来年大灾,饿殍无数,她等不到陈嘉现身。
沈霜宁思索片刻,起身道:“先生且先在江亭田庄试种,过些日我给父亲写信,吏部考功司缺个从六品主事,先生当得。”
陈嘉闻言,手一抖:“四小姐,这…..”
“先生莫要推脱,就这么决定了,利国利民之事我一介女流做不来,但先生可以。”
陈嘉闻言,也不再扭捏,很是郑重地朝她拱了拱手。
沈霜宁不顾陈嘉阻拦,亲自将他送到门口。
陈嘉内心那叫一个受宠若惊,短短半日,他已经被眼前这位四小姐折服。
“敢问先生一直在为世子做事么?”沈霜宁有些好奇。
陈嘉早已将四小姐当做自己人,不假思索道:“算是吧,不过陈某只是世子手下一名再普通不过的账房先生,没什么大本事。”
沈霜宁眼里划过一抹了然。
原来陈嘉一直是萧景渊的人,看来前世陈嘉能坐稳户部尚书之位,背后少不了燕王府帮衬。
不得不说,萧景渊在识才用才上面的确眼光独到。
……
陈嘉辞别沈霜宁后,便去了一趟镇抚司,将方才在国公府与沈霜宁商谈的内容复述给真正的主子听。
萧景渊坐在桌案后,看他提起四小姐时眼底泛着少见的光亮。
萧景渊垂眸拨弄着案头竹简,指节叩了叩砚台边缘:“你倒是对四小姐赞誉有加。”
“这般见识胆魄,纵是男子也未必及得上。”陈嘉不吝啬赞赏。
陈嘉方才来时,特地打听了关于四小姐的事,然后才得知前不久雪灾肆虐时,提出用南瓜赈灾的人竟然也是她!
陈嘉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陈嘉此人,萧景渊也算是了解。
唯有对田野有近乎狂热的偏执,对旁的则完全不感兴趣,如今却为个闺中少女破了例。
沈霜宁,你还真有本事。
萧景渊低笑一声。
陈嘉感慨道:“我一介落魄寒门子弟,四小姐却对我礼待有加,而我呢,早先还觉着贵女们都是绣花枕头,如今才知道是我眼皮子浅。我不如她。”
“您说如四小姐这般了不起的人物,今后会嫁给怎样的男子?”
萧景渊的笑意凝在了嘴角。
小说《和离前夜重生,权臣他跪碎了门槛》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