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都市种田小说,一定不要错过情话书斋写的一本连载小说《重生1983之浦江星辰》,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22794字,最新章节第14章,这本书的主角是林泽远江婷。主要讲述了:一九八五年的深秋,黄浦江边的风裹着湿冷,刀子似的刮过上海火车站宽阔的站台。这座钢铁构筑的巨物,日夜吞吐着八方来客,上演人间百态。震耳的汽笛声撕裂空气,墨绿色的硬座车厢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喷吐着浓重的白…
《重生1983之浦江星辰》精彩章节试读
一九八五年的深秋,黄浦江边的风裹着湿冷,刀子似的刮过上海火车站宽阔的站台。这座钢铁构筑的巨物,日夜吞吐着八方来客,上演人间百态。震耳的汽笛声撕裂空气,墨绿色的硬座车厢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喷吐着浓重的白烟。站台广播带着金属特有的摩擦音质,一遍遍重复着车次信息;挎着篮子的小贩操着苏北或安徽口音,嘶哑地叫卖茶叶蛋、豆腐干;南腔北调的旅客高声招呼着同伴,夹杂着孩子的哭闹,行李拖过水泥地刺耳的刮擦声……所有这些声音混在一起,拧成一股嘈杂的巨大漩涡,把小人物们的身不由己卷得明明白白。希望和失望,就在这里赤裸裸地挤撞着。
在出站口附近一根冰冷的水泥柱子后面,江婷倚靠着,腰背不自觉地微微佝偻,像一根在冷风里打蔫儿的芦苇秆子。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旧棉袄包袱,里头包着她才两岁、睡得正沉的女儿刘雨庭。奔波了一个多月,像钝刀子割肉,耗光了她的力气,也快掏空了她缝在棉袄夹层里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疲惫刻在眉间,茫然蒙住了眼睛。
她的脸颊瘦得颧骨凸了出来,皮肤被风刮糙了,泛着点蜡黄的菜色。眼圈是两团擦不掉的青黑。嘴唇又干又裂,死死抿着。早年间村里人都说“好一个俊俏姑娘”,如今这点俊俏,早就叫风吹日晒和操劳磨没了影儿,只剩下点粗糙的轮廓。
头几天刚到上海,她真以为这地方,不过就是比青岛大点呗,想着有名字,知道他是大学生“搞研究”的,不过就是多打听几所研究所罢了。她是半点都不知道,自己一头撞进了的是个住着一千万人的庞然巨物——钢筋水泥的楼群戳着天,大烟囱冒着黑烟,大学堂深墙大院,弄堂七拐八绕像个蜘蛛网!那张被她宝贝着的身份证,也就够在又脏又破的小招待所木板床上蜷一晚,能挤上沙丁鱼罐头似的公共汽车,可要想大海捞针找人?根本没门!
一个多月,她像个没头苍蝇,拖着女儿在这片水泥森林里瞎转。在几所有名气的大门口傻等过,看着大学生们穿得光鲜,夹着课本进进出出,她张着嘴,连问谁都不知道。也壮着胆子去过几处挂着“研究所”白底黑字牌子的大院门口,那穿蓝制服的门房,眼神跟防贼一样冷,早早地就挥手让她“快走!快走!”外滩的洋楼在夕阳里金晃晃,南京路的霓虹灯闪得人眼花,衬得她一身蓝布棉袄、土布鞋像从泥地里钻出来的人。她大着胆子问过面善的老伯伯,小店窗口里的售货员,声音怯怯的:“同志……请问上海……大学生在啥地方搞研究多啊?”或者,声音蚊子哼似的:“您……听说过一个叫林泽远的人吗?”回答她的,大都是摇头,同情的眼光,或者是那句让她心往下沉的老话:“唉,大妹子,上海太大啦,光知道个名字,难找喏!跟大海捞针一样……”
口袋越来越瘪,招待所霉烂的床板味儿和女儿烧得有点烫的小脸儿,啃着她最后那点胆气。手里头那点钱,眼看见底了。现实冷得像冰,把她心里那点火星子彻底浇熄。这会儿,她捏着口袋角里最后够买一张硬座票回山东老家的小票子,听着广播里尖声催着她那趟车检票,一股说不出的累和空落落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淹上来。她咬了咬牙,弓下背,去够脚边那个洗得发白、印着小蓝花的包袱,里面就剩两件娘俩换洗的粗布衣裳,几个冷窝窝头。
就在这当口,离江婷侧前方不远,人稍微稀点的软卧通道口,并肩走下来两个人。他俩往那儿一站,就好像自带了一圈看不见的光,惹得旁边好些人忍不住瞅。
我穿一身剪裁合体的藏青色涤卡中山装,外套一件深灰色的确良翻领外套,腰背挺得像竿标枪。这一年多在生意场里摔打,又在技术堆里熬油点灯,最后一点学生的白净气、生嫩相全磨没了,眉眼里落定了一种压得住场、担得住事的沉稳劲儿。眼神锐亮得能穿透雾,脚步落地有声,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步点上。
苏文婉走在我斜后方小半步,一身米色的确良列宁装,脖子上松松地搭着条淡紫色纱巾。金丝眼镜片后头的目光,安静得像秋天的水塘,却又什么都清楚明白。她拎着个棕色皮包,样子大方利落,跟火车站这股子乱哄哄劲儿,简直像两个世界的人。
我们刚跟外地的大百货公司敲定了第一批“启明一号”供货的事,我稍微偏了偏头,低声跟苏文婉说了句啥,嘴角边挂着温乎的笑意。苏文婉侧耳听着,嘴角也弯起一点点。
我习惯性地扫视着出站口这片人流。就在我差一步迈出通道口,一脚踏进站前广场那片更亮的灯光和人堆里之前——
眼角的余光,极其短暂地,瞟到通道侧前方几米开外。
一个抱着孩子、正弯腰费劲去够包袱的妇女身影,飞快地掠过视野边缘。
就那么一眨眼!
心底深处,没来由地,轻轻“咯噔”了一下。不是疼,就是像口沉静的古井里,有粒小石子儿掉了进去,水面晃了晃细碎的纹路,眨眼就不见了。一丝模模糊糊的熟悉感,带着股老家秋天玉米秆子晒干后的味儿,轻飘飘、没着没落地擦过最底下的那层意识。那个微微佝下去的背脊,背上驮着沉甸甸的分量……那个紧紧护着怀里孩子的动作……像是在生命最底层的石板上,刻着的、有点泛旧模糊的花纹,被无意刮了一下。但这感觉,比烟还轻,比眨眼还短。
我想定睛再看,那女人已经直起了腰。
一张爬满疲惫、带着风吹日晒印儿、完全陌生的侧脸。皮肤粗糙焦黄,双颊有点凹陷,眼神木木的没个焦点,茫然又累。跟我记忆中那个鲜亮泼辣、笑起来像团火的江婷,差得天上地下!更像个被生活碾得喘不过气、在这火车站茫茫人海里,最不起眼的农妇之一。
我的目光丝毫没停顿,自然地滑开。那点异样,也像落在铁轨上的水汽,被车轮子碾得无影无踪。我转回头,声音平平地对文婉说:“走吧,老周的车应该在外头等了。”
苏文婉微笑着轻轻“嗯”了一声。我俩脚步没停,并肩走出了这吵闹的通道口,身影融入站前广场那片代表着奔头、代表着更广阔天地的熙攘灯光和人潮里。
江婷费劲地提溜起那包袱,很轻了。直起身,准备挤进普通候车室的人堆。也许是那两个从“高级”通道出来、显得忒“城里”、忒“气派”的人影,吸引了她的注意;也许是冥冥之中真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灵”,让她晕乎乎地、下意识地、转过头,带着乡下人对“有身份的人”那种天然的隔膜和一点子好奇,往他们消失的方向懵懵懂懂地望了一眼。
她的视线,吃力地穿过前头攒动的人头,勉强抓住了那对即将消失在广场灯光和人海里的背影——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稍稍侧着身,像是不经意地替旁边那位女子挡着点拥挤的人流。那肩膀的轮廓,那走路时沉实又有节奏的步态……
这背影!
江婷的心口像被一只冰手猛地攥紧!一股滚烫的酸水混杂着说不清的遗憾和荒谬感猛地冲上鼻腔,撞得她眼眶瞬间滚烫!
太像了!太像记忆深处那个夕阳底下背着她走在麦垄上的身影!太像村口老槐树下,那个满眼亮光、指着南方说要带她出去“见大世面”的年轻人!那些早就被埋进土里的、落满灰的旧画片,在她累得走投无路、差点要散架的节骨眼上,被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亮得晃眼的成功者背影,硬生生给挖了出来!
一瞬间的错觉:
日落熔金,年轻的林泽远穿着旧蓝布工作服,背着她走过开满野花的河堤,她的脸贴着他年轻热乎的脊梁,闻到他身上那股子好闻的皂角味儿……
夏夜闷热,他坐在堆满草垛的打谷场上,指着天上勺子似的北斗星,眼里盛满了天上的星星,跟她讲着外面世界有多大,她听着那遥远得像梦的话,依偎着他……
但这像泡沫似的重叠,也就电光火石,闪一下就破了!
江婷乱成一锅粥的脑袋里,那点可怜的、冷冰冰的理智,如同大锤子,“哐当”一下砸碎了这肥皂泡!怎么可能?那男的,穿得那么周正体面,跟电影画报里走出来似的,旁边那女的,跟天上的仙女落凡尘一样!她那林泽远——那个被她撂在穷山沟、最后连个话都没留就跑了的人……跟眼前这亮闪闪的城里世界,能搭得上哪一根线?
巨大的荒唐感和刺骨的绝望像冰水浇头!又酸又涩的眼泪瞬间模糊了眼睛,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无情的嘲笑。江婷啊江婷,你还在做啥大头梦?那样的人,那样的世界,跟你这个抱着吃奶娃娃、蓬头垢面、连回家车票钱都靠抠缝儿的乡下婆娘,有半毛钱关系?不就是走路姿势有点像吗?你那点可怜巴巴、放错了地方的心思,在铁板一样的现实跟前,连想一想的资格,都是做梦!
她用力咬住干裂起皮的下嘴唇,死命地眨了几下眼睛,把没用的泪花硬憋回去,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自己都不知道是啥表情的弧度,像是要把这点可笑的念头连同自己最后那点没用的软弱彻底甩掉。她不再看那个方向,像抱救命稻草一样搂紧了怀里熟睡的孩子,脚步沉甸甸但又钉在地上般稳稳的,转过身,一头扎进了去普通候车室的、又挤又黑的人堆洪流里,人影几下就没了。
浦江边上,星辰已经升起来,照亮了并肩走的人脚下的路。回家的站台,挤挤挨挨,吞掉了失落者踉跄的背影。一次藏在骨血里轻微的牵扯,一次被天大的现实差距和磨人的时间彻底捣毁的瞬间交错,就在这深秋上海站的喧嚣声里,无声无息,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印子,浸满了擦不掉的遗憾和命运冰冷的耍弄。
暮色像泼墨一样,一点点浸染了思南公馆精巧小巧的花园。天擦黑了,初夏的夜风裹着园子中间那几株开得正盛的栀子花甜得发腻的浓香,溜进敞开的落地玻璃门里,吹得大厅正中那挂水晶大吊灯垂下来的穗子微微摇晃。香槟泡泡破裂时“噗噗”的轻响,古巴雪茄厚墩墩的香气,还有那些“场面人”彼此心知肚明的应酬笑语,一层层糊在这衣冠楚楚、暗香浮动的晚上。这儿是庆祝“星辰通讯”第二代样机——“启明星辰”全部大考都通过了的庆功宴。
我的目光绕着大厅转了一圈。市里管经济、管科技的头头脑脑,几家响当当的国营百货大楼的老总,苏仲平在上海滩商界、学界那盘根错节交情网里要紧的人,还有跟着“星辰”一路熬过来的技术班子那些晒得黢黑、神情疲惫又透着兴奋的脸……所有的眼光,都像舞台追光,齐刷刷打在宴会厅中央、苏仲平、苏文婉和我身上。
苏仲平脸放红光,那一头银丝梳得一丝不乱,端着水晶杯,整个人意气风发。我手里端着一杯金黄澄亮的香槟,正跟一位白发苍苍、在学界说话掷地有声的王院士说话。老人眼光又深又亮,带着钻透事理的劲儿。“……对,王老您说的在理,”我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铆钉钉在铁板上,清清楚楚,专业术语透着从技术肚子里掏出来的底气,“‘启明星辰’这信号放大关键路子的突破,根子在多级自整滤波器的设计思路上。它在复杂城市环境自动调整信号噪声比,理论通话距离比‘启明一号’提高了超过一半,实测出来的数据非常吻合……”老先生一个劲儿点头,眼里那点欣赏藏不住,这份来自学问山顶上的点头,砸在我心上,分量很沉。
眼角一斜,苏文婉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陪着几位重要领导的女眷轻声说话。她今晚穿了身月白色斜纹绸连衣裙,样子简简单单,却衬得身段愈发匀称,领口缀着碎钻,灯下闪出细碎亮光。金丝眼镜后面那双眼睛,水波不兴,稳稳当当的。她的目光偶尔会不经意地飘过来,跟我正打量她的视线撞个正着。那眼神清亮亮的,带着暖意,藏着比合作伙伴更深一点的明白劲儿,还有一丝……让我心里像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的柔和。灯光软软地罩在她半边脸颊上,像暖玉铺了层柔纱。
“哈哈,苏董,林总,大喜事啊!”洪亮的大嗓门插了进来,是市经委的陈主任,满面红光端着杯子凑近,“‘启明星辰’!叫得好!你们报上来的测试小结我拜读啦,了不起哟!那个翻盖设计、那么薄的电池、通话清楚得跟面对面似的,还有能显号码的小屏幕……啧啧啧,外国那个摩托罗拉的‘大哥大’往旁边一摆,跟块板砖没两样嘛!这是我们上海,也是全国通信行业的一大步,是个里程碑!”他这表扬带着时代特有的那股子豪迈劲头,情真意切。
“陈主任过奖过奖,全赖市里政策的支持,各位专家费心指点。” 苏仲平笑声敞亮,话滴水不漏,自然地拍了拍我小臂,那份亲昵和当自家孩子的骄傲明晃晃,“尤其是小林,这半年,带着一帮兄弟没黑没白地熬,熬过多少大夜,头发都熬稀了,才换回今天这份厚实的结果!”他手心热乎乎的,是长辈实打实的拍板。
大伙儿的目光又唰地聚到我身上。我身子微微前倾欠了欠,脸上堆起谦虚实在的笑:“是星辰团队全体同志奋斗的结果。”我的眼光越过眼前晃动的脸,再次和苏文婉投过来的目光在半空中碰上。她嘴角向上弯出优美的弧线,对我轻轻点了一下头。那眼神,纯粹的认可,暖融融的欣慰,底下似乎还潜着一层更深沉的东西,像块小石头丢进心池子里,激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登顶成功这一刻,身边有这样一道干净又明白的注视,让人心里那根弦很安稳地落定。
“苏董呀,林总这年轻人有本事!文婉丫头那也是又有学问又有气质,是我们上海滩新一代的骄傲!”一位跟苏家走得近的副市长夫人笑着插话,她的眼光就在我和苏文婉身上来回溜,带着过来人那种什么都明白的味道,“瞧这俩孩子站在一块儿,真是般配喏!郎才女貌!苏董,周教授,这么好的娃娃,你们当长辈的得想着点,早点把这好事定下来,成就一段好姻缘,也是咱们上海工商界、科技界一桩美谈呀!”
这话像往油锅里滴了滴水,边上几位有分量的人物立刻都笑着帮腔。
“可不是嘛!金童玉女,工作上就配合得这么好,生活上更要琴瑟和鸣嘛!”
“陈主任说得对!林总这‘启明星辰’照亮了咱们发展的道儿,文婉同志这学识气质也给咱们增光,这叫相得益彰!”
“苏董,这杯喜酒我们可都伸长脖子盼着呢!到时可不能忘了我们老哥几个!”
善意的起哄、热络的撮合,像一股子暖风似的,一下子就把我和苏文婉裹在当间儿了。空气里那点心知肚明的期盼,几乎要滴出水来。我感觉得到苏伯伯和苏伯母目光里的熨帖和鼓励,也看得见苏文婉脸上那两朵极其清淡的红晕“腾”一下就泛开了,一路红到耳朵尖尖。她无意识地轻轻把头低下去一点点,那排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似的飞快扑闪了几下,像是在挡那点突如其来的羞涩。她没看我,端起手里的高脚杯,指尖无意识地在凉丝丝的水晶杯壁上轻轻磨蹭,这小动作,把她心头的那点波动泄了个底儿掉。
我脸上的笑容还稳稳地挂着,维持着控场的大气。可胸腔里那颗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泛起一圈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我清清楚楚看到苏文婉那点子不寻常的脸红,也掂得出四周这些话的分量——这绝不仅仅是催我搞对象,它更代表着来自这上层阶层和权力圈子的认同和托付,像是要把我更深、更牢地绑死在这个我亲手搭起来的“星辰”框架里,成为这幅宏大未来蓝图不可或缺的一角儿。在这灯火辉煌的顶点,我跟苏文婉之间这份渐渐清晰的好感,似乎也成了这宏大叙事上头绣着的一朵花。
在一片含笑的目光注视下,我慢慢地侧过头,把眼神投向身边的苏文婉。
几乎是同时,她好像也心有所感,抬起了眼帘。
两束目光,在满室流光溢彩的灯火下,在宾客善意的笑声里,隔着不过两三尺的距离,在半空中,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没人开口。
没有承诺。
只一点心照不宣、带着融融暖意的淡淡笑意,像清早的栀子花苞悄悄吐露一点芬芳,同时在两个人的嘴角边轻轻漾开。
那笑里边,有趟过风雨长出的理解树,有对彼此能耐和性情的真心佩服,有对“星辰”未来路子不用多言的默契,或许也掺着点儿被当众戳破心事的微窘和对这份水到渠成般情分的默认与盼头。
这无声的笑,比一万句甜言蜜语都有分量。落在苏仲平和周雅琴眼里,是心口大石落地的释然和欢喜;落在周遭宾客眼里,是天作之合的铁证;砸在我自己心坎深处,则是一个在这滔天富贵、遍地荣华的裹挟里,难得抓住的、带着暖意的踏实港湾。
厅内依旧热烈。苏仲平正与几位领导谈笑风生, 我走到苏仲平身边,低语几句。他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满面春风地拍了拍手,洪亮的声音压下了满室的喧哗:“诸位,静一静!刚才小林跟我提了个想法,甚好!趁着今晚庆功的吉时,我们星辰通讯的第二代产品,这个即将改变我们生活方式的革命性设备,该有一个响当当的、独属于它的名字了!”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期待。
我走到厅中央临时布置的小展示台前。台上,静静躺着那部凝聚了无数心血、线条流畅、闪烁着金属与工程塑料冷峻光泽的翻盖设备——“启明星辰”原型机。我伸出修长有力的手,将其郑重地拿起。
聚光灯仿佛追随着我,将它置于光晕的中心。我举起这精巧的造物,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不高,却带着宣告新纪元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它,不再是笨重的‘大哥大’,不再是功能单一的‘移动电话’。”
我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它,是未来每个人信息世界的核心入口,是沟通、连接、掌控生活的掌上利器。
“因此,我们决定赋予它一个更简洁、更贴切、更能代表其本质的名字——”
全场屏息。
我的目光锐利而充满力量,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宾客,看到了未来无数人手持此物的景象。我一字一顿地宣布:
“‘手机’!”
“‘手’中之‘机’,随身携带,触手可及!”
“‘手机’—— Mobile Phone!”
“这就是它的名字!星辰通讯第一代‘手机’,今日正式命名!即刻起,全面启动量产!”
轰——!
短暂的寂静后,宴会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欢呼声、赞叹声交织在一起。
“‘手机’!好!贴切!大气!”
“Mobile Phone! 与国际接轨!这名字起得妙!”
“手中有机,掌上乾坤!林总高瞻远瞩!”
“量产!星辰腾飞!”
苏仲平激动得满面红光,用力拍着我的肩膀。苏文婉站在人群中,望着光芒中心的我,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骄傲与倾慕。那一刻,成功的喜悦是真实的,只是心底那丝来自北方的寒意,依旧盘踞不去。
小说《重生1983之浦江星辰》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