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一本小说《被抄家流放,飒爽嫡女在边关盖大楼!》,主角是沈桃桃谢云景,主要讲述了:木炭在铁盆里苟延残喘地“噼啪”了两声,红得有些憋屈的火星子挣扎着朝上蹦了蹦,很快又暗淡下去。宁古塔的酷寒仿佛有实体,阴丝丝地从石墙缝里、门板隙里、冻得梆硬的地砖缝里沁出来,往人骨头缝里钻。谢云景喝着水…
木炭在铁盆里苟延残喘地“噼啪”了两声,红得有些憋屈的火星子挣扎着朝上蹦了蹦,很快又暗淡下去。
宁古塔的酷寒仿佛有实体,阴丝丝地从石墙缝里、门板隙里、冻得梆硬的地砖缝里沁出来,往人骨头缝里钻。
谢云景喝着水,声音沉闷得很,像在给这满屋子的寒气打着节拍。他眼皮子抬了抬,扫过已经走到门口的沈桃桃:“说说,你沈家有什么能入本官的眼?”
“我!”沈桃桃伸出一根手指,自信地指向自己。
“噗!咳……咳咳……”谢云景一口水喷了出来,弓着腰咳得撕心裂肺,水珠顺着冷硬的唇角往下颌骨滑。
罪魁祸首蛄蛹着向前,指尖差点戳进谢云景咳得发颤的喉结:“咋啦?嫌弃我?我还看不上你呢。”
谢云景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拨开她的手:“沈、桃、桃……”他气音嘶哑磨着后槽牙,“你拿我当猴耍?!”
连“本官”都不称了。
沈桃桃没反驳,抄起旁边小几上一个冻梨,张嘴就是“咔嚓”一口。
冰茬子混着甜得发齁的汁水,满满都是记忆中的味道。她胡乱地擦了一下嘴角,嗓子眼儿还堵着梨渣,声音却斩钉截铁:
“煤!我说我知道宁古塔哪里有煤!”
杯盖儿“铛啷”一声摔在地面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谢云景那双点漆似的寒眸里,终于溅起点生动的玩意儿——全是冰刀子掺着冷笑。
“嗡——”
空气猛地一沉。
沈桃桃眼前一花,巨大的阴影兜头罩下。
坚硬如铁箍般的手猝不及防狠狠掐住了她脆弱的脖颈,那力道凶悍霸道,带着不容反抗的千钧之势,像拎一只不听话的猫崽,硬生生把她提溜得双脚悬空离地。
谢云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逼到近前,距离近得沈桃桃能看到他眼底自己惊恐放大的瞳孔。
他眼中冰刀彻底迸发,溅出的全是骇人的杀意和赤裸裸的审视:“工部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家的女儿,居然张口就能说出哪里埋着煤?”他声音压得极低,每个字都淬着冰渣,狠狠凿在沈桃桃耳膜上,也砸在她的命门上,“说!你是谁的人?狄戎派来的奸细,还是……贵妃?”
窒息感凶猛袭来!气管被挤压得只剩一丝缝隙,沈桃桃的脸瞬间憋红,肺里火辣辣地疼,眼前黑斑乱闪。
被如此粗暴地钳制,命悬一线,血液里那股子东北虎妞宁折不弯的蛮性彻底被点燃。
“呃——呸!我呸呸呸!”
她脑袋瓜奋力一抬,嘴巴张到极限,喉咙深处积攒的那股子火气、怒气和刚刚剩下的半口冻梨残渣,凝聚成一片雾蒙蒙、稠乎乎的“生化武器”,不管不顾、劈头盖脸、精准无比地——
喷!射!而!出!
谢云景哪里见过这等“玉石俱焚”的无赖打法,他自幼在军伍长大,学的都是枪刺斧钺堂堂之阵,在朝堂周旋,见识的也是绵里藏针杀人不见血。
这种市井泼妇、乡村老娘们撒泼打架时才会用出的终极口水攻击,完全击垮了他的心理和生理双重防线。
黏腻冰凉、带着甜腥气的口水混合物,像一层湿漉漉的蒙面布,精准地糊了他满头满脸满脖子,几滴最精华的部分甚至挂上了他的睫毛。
“你——!”
喉间刚要溢出的半句怒斥,硬生生被这股冰凉恶心的触感噎了回去。
谢云景身体僵硬了足有半息,像被最污秽的暗器击中命门的高手,手腕被烙铁烫到般猛地一甩。
沈桃桃整个人像一个被抛飞的麻袋,后背结结实实、重重砸在床榻上。
木质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一声。
她眼前金星乱冒,窒息感褪去,取而代之是后背骨头被撞的剧痛和火辣辣的麻痒。她的喉咙如同刀割火燎,却一点没耽误发挥:
“知道怎么了?我知道的多着呢,换你两瓶药你不亏,何况全宁古塔的人都快冻成冰溜子了,只要挖出黑煤,屋子里暖得像开春,外面滴水成冰,咱在屋里能穿单褂子啃冻梨。”
“说的轻松。”他嗤一声,鼻音拖得老长,满是不加掩饰的鄙夷,活像听见黄口小儿要摘月亮。
“你把宁古塔当西北龙山了?京城里那些个穿貂顶珠、跺脚山摇的主儿,熏个暖阁拢个手炉,那点子煤灰都得按钱锱铢必较!这玩意儿——”他指尖点了点那抖搂不出几个火星子的炭盆,“——是稀罕东西!不是路边的烂树杈子!”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像冻土下蛰伏的猛兽悄然抬头,“你告诉我,在这鸟不拉屎、风能刮掉耳朵的流放地,你说有煤?”
沈桃桃支棱起上半身,她干脆一屁股坐稳在这贼凉贼硬的床榻上,权当是自己的主场了。
“当然有,我在流放来的路上,已经看过山脉,我说有肯定有,”她裹紧了身上那件破旧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棉袄,伸出两只手指头:“取暖只是其一,其二:有煤就能炼铁,能炼铁就能打更多的刀枪剑戟。铁水滚烫,浇出来百炼钢刀,一刀下去,狄戎那帮小瘪犊子连人带马都能让你劈成两片。懂不懂啥叫装备压制!”
她越说越激动,语速快得像连珠炮,裹着被寒气打磨过的东北方言俚语,又冲又直白,哐哐砸在谢云景刚刚遭受生化武器冲击还未平复的神经上。
那双因愤怒而瞪得溜圆的杏眼里,没有恐惧,没有示弱,只有一股子“老娘跟你掰扯个明白”的生猛劲儿。
这还没完!
她手脚并用地在那床榻上拱啊拱,像个不安分的毛毛虫,慢慢拱到了床榻边缘,离坐在榻边的谢云景只剩咫尺距离。
“我还知道你心里的弯弯绕绕哦,”沈桃桃忽然压低声音,鼻尖几乎要戳到谢云景的下颌上,眼睛贼亮,带着一种把人心肝脾肺肾都看穿的利落劲儿。“贵妃娘娘派来的那些催命鬼,那个挨千刀的李癞子,你早不杀晚不杀,非赶在大雪封山、信鸽都冻死的鬼时候才动刀,为啥?”
死寂。
如同冻僵的冰河。
连炭盆里偶尔蹦出来的火星子都销声匿迹了。
唯有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微弱得随时会熄灭。
橘黄的光晕在谢云景脸上跳跃不定,他的眸光深如古井,不再是俯瞰蝼蚁的冰冷审视,而是穿透皮囊,一寸寸、一丝丝地刮过沈桃桃每一个细微表情——眉梢因激动挑起的弧度,鼻翼微微扩张的翕动,因缺氧和愤怒染上血丝的眼白,以及那双亮得吓人、毫不退缩的眼睛里,藏着的到底是无畏的疯狂,还是剥开迷雾后的真相?
空气绷得像拉满的强弓弦。烛芯“啪”地爆开一朵灯花,惊得沈桃桃心尖一哆嗦。
被谢云景这淬了冰渣的目光钉住,她头皮炸开,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爬上后脑勺,比屋外的暴风雪还刺骨。
刚才炮轰的勇武瞬间漏了气,沈桃桃强撑着气势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身上的棉袄,眼神有点发飘地左右乱瞟。
巨大的恐惧缝隙里,一丝破罐破摔的念头钻了出来。
“……再说,”她喉咙发干,声音不自觉弱了几个调门,带着点冻梨啃多了后嗓子眼的黏糊劲儿,嘀咕道:“你这宁古塔最高长官的窝……也不咋地嘛,贼冷。这床,凉了吧唧的,人躺上去,当棺材都嫌不够热乎……”
谢云景浓密的眼睫倏然掀起,那沉渊似的眼底猛地卷起一股滚烫的漩涡!那漩涡中心,灼热、危险,带着某种意想不到的、近乎荒唐的探询。
他原本垂在身侧、沾了点梨汁污迹的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身体以极小的幅度微微前倾,几乎是迫近她的面颊,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呼吸拂在她汗毛竖起的额角。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极其深长、几乎称得上玩味的弧度。
“哦?”那声音低沉得像古寺晚钟摩擦后的余响,裹着沙哑的磁性,直直撞进沈桃桃嗡鸣的耳膜深处。
“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谢云景的目光如同最精巧的探针,缓缓扫过她略显僵硬的肩颈线条,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最终停留在她抓紧的手指上。
他的视线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实质重量,慢条斯理、却又像沸水滚过肌肤般烫人:“先是煤,再是取暖……”
那薄削而锋锐的唇一张一合,抛出的字眼儿却让空气都着了火。
“这么费尽心机的……想给我暖床?”
小说《被抄家流放,飒爽嫡女在边关盖大楼!》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