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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战国:我在战国肝手机

作者:伊望无垠

字数:139831字

2025-08-22 08:14:52 连载

简介

小说《穿越战国:我在战国肝手机》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伊望无垠”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秦墨养戈,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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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龁的脚步沉重而迅疾,如同战鼓擂在夯实的营地上。秦墨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踩在虚浮与沉重的边缘。夜风卷起营寨深处的尘土,混杂着伤兵营飘来的、若有若无的血腥与草药气息,灌入鼻腔,带来一种冰凉的清醒。后背的冷汗早已被夜风吹干,紧贴着皮甲下的粗麻衣,粘腻冰冷。方才帅帐中那惊心动魄的对峙,白起指间洒落的粟米,那“车裂”的冰冷宣判,还有自己孤注一掷抛出的“绝户”三策……如同烙印般灼烫着他的神经。此刻,暂时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中心,巨大的虚脱感才如同潮水般涌上四肢百骸。

“洞察”模块带来的奇异视野早已消失,但大脑深处那冰冷的数据流似乎留下了某种印记,让他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他能清晰地听到远处巡逻士兵甲胄叶片摩擦的轻微铿锵,能分辨出风中不同营帐传来的压抑呻吟或粗重鼾声,甚至能感觉到王龁那宽阔背影下肌肉的紧绷与步伐间隐藏的复杂心绪——惊疑、忌惮,还有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的不忿。

【滴!‘洞察’模块初次深度应用,经验值提升。模块稳定度+5%。被动感知范围小幅提升。】

一行细微的、只有他能“看见”的淡蓝色文字在视野边缘一闪而逝。秦墨心头微动,这系统……竟还有成长性?被动感知范围提升?这似乎解释了此刻他对周遭环境那异常的敏感度。

“就是这里。”王龁在一顶规模不小、但远不如帅帐气派的营帐前停下脚步。帐帘紧闭,门口并无守卫,但一股浓郁的、混合着墨汁、竹木和羊皮卷气息的味道从帘缝中透出。王龁没有回头,声音沉闷,带着公事公办的冷硬,“中军司马处。进去,找胡司马报到。记住你的身份——抄录书吏!只做分内之事,多看,多听,少言!更不许妄议军机!否则……”他顿了顿,语气森然,“谁也保不住你脑袋!”

“卑卒明白,谢左庶长提点。”秦墨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他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何多余的举动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王龁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沉重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营帐间的阴影里。

秦墨在原地站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这才伸手掀开了那厚重粗糙的帐帘。

一股更加浓烈的、混合着陈旧纸张、墨锭、汗味和一丝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帐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陶豆灯在角落里散发着昏黄摇曳的光芒。空间很大,却显得异常拥挤。地面铺着草席,上面堆满了小山般的竹简、木牍、成卷的皮质地图,还有散落的削刀、刻笔和磨墨的石砚。十几个穿着灰布短褐、头戴小冠的文吏正埋首于各自的案几前,有的在飞快地抄录竹简,刻刀划过竹片的“沙沙”声不绝于耳;有的在核对摊开的皮质账册,眉头紧锁;有的则捧着一卷厚重的简牍,低声诵读着什么。整个营帐弥漫着一种沉闷、压抑、却又带着一种奇特秩序感的氛围,如同一个巨大而精密的文书齿轮在无声运转。

秦墨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水潭。所有文吏几乎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射过来。那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审视、疑惑,甚至还有几分不加掩饰的冷漠与排斥。一个穿着破烂皮甲、满身泥污和干涸血渍的年轻士兵,出现在这象征着军机文枢之地,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何事?”一个略显苍老、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声音来自帐内最深处一张稍大的案几后。一个头发花白、身形干瘦、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褐色布袍的老者抬起头,鼻梁上架着一副用细绳绑着的、打磨粗糙的水晶薄片(类似原始眼镜)。他正是此间主事,中军司马胡衍。他透过那两块水晶薄片,目光如同两把钝刀,上下打量着秦墨,眉头紧锁。

秦墨连忙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卑卒秦墨,奉武安君令,前来胡司马处报到,充任……抄录书吏。”他刻意加重了“武安君令”四个字。

“武安君令?”胡衍那干瘦的脸上明显露出惊愕之色,浑浊的老眼透过水晶片,再次仔细地审视着秦墨,仿佛要在他脸上找出花来。周围的文吏们更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般嗡嗡响起。

“抄录书史?”胡衍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怀疑,“你……识字?会刻简?”

“略识得几个字,刻简尚可。”秦墨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心中却是一凛。这老司马的质疑毫不掩饰,看来这文书房也并非净土。

胡衍盯着他看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不耐地挥了挥枯瘦的手,指向角落里一张堆满了散乱竹简和空白木牍的空案几:“去那边!今日先把这些上月各营呈报的伤损、耗用简牍,按营部誊抄整理出来!字迹工整,不得有误!明日一早,老夫要查!”他语速很快,带着一种刻板的严厉,“刻刀、木牍、墨自取!弄坏了东西,照价赔!军中无闲粮养无用之人!”

“卑卒遵命。”秦墨应了一声,不再多言,默默走到那张积满灰尘的案几前。案几矮小,他只能盘膝坐下。触手所及,是冰冷的竹简和粗糙的木牍。他拿起一块边缘磨损的旧木牍,掂了掂分量,又拿起旁边一柄青铜刻刀,刀身冰凉,刃口磨得还算锋利。

周围的窃窃私语和探究目光并未停止。秦墨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视线如同芒刺在背。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屏蔽掉这些干扰。当务之急是融入这里,活下去。他拿起一块空白的木牍,又从旁边堆积如山的旧简牍中抽出一卷标注着“前军三营”的竹简,展开。

竖排的秦篆映入眼帘。秦墨心中微定。得益于前世对古文字的兴趣和研究,辨识秦篆对他而言并非难事。他左手稳住木牍,右手执起冰冷的青铜刻刀。刀尖触及坚韧的木面,发出细微的“沙”声。他屏息凝神,回忆着前世临摹碑帖的感觉,手腕沉稳发力,刀尖在木牍上划过,留下一道清晰而略显生涩的刻痕。

【滴!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文书誊抄’行为……】

【‘强体’模块初次激活条件满足……】

【模块初始化中……载入基础模板……】

【载入完成!‘强体(初阶)’启动!】

【当前效果:微幅提升宿主力量、耐力、协调性、反应速度(综合提升约5%)。被动生效,无消耗。】

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热流,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水,瞬间从四肢百骸深处涌起!秦墨握着刻刀的手腕猛地一稳!原本因为紧张和疲惫而微微颤抖的手指,瞬间变得异常稳定!手臂挥动刻刀的滞涩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臂使指的顺畅感!刀尖划过木牍的轨迹变得平滑而精准,刻出的字迹虽然依旧带着新手的痕迹,但结构明显稳定了许多,笔画间的力道也均匀起来!

更奇妙的是,之前因背负少年、精神高度紧张以及摔帐惊吓带来的巨大疲惫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拂去了一部分!虽然依旧存在,但那股沉重的、几乎要压垮精神的倦怠感明显减轻了!呼吸似乎也顺畅了一丝,心肺功能仿佛得到了一点微弱的加强!

这就是“强体”?!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5%提升,但在这种精神肉体双重紧绷的极限状态下,这一点点的改变,带来的舒适感和掌控感,简直如同雪中送炭!秦墨心中狂喜,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专注刻录的表情,不敢有丝毫异样。他更加专注地投入到刻写之中,手腕翻飞,刀尖在木牍上留下一行行越来越流畅、越来越工整的秦篆。那“沙沙”的刻写声,逐渐融入了整个文书房此起彼伏的刻录声浪中。

时间在专注中流逝。昏黄的灯光下,秦墨完全沉浸在手头的誊抄工作中。他刻意放慢了速度,力求字迹清晰工整。借助“强体”带来的微幅协调性提升和稳定的手腕,他的刻录速度虽然不快,但出错率极低,字迹也在一卷卷木牍的练习中,逐渐褪去了最初的生涩,显露出一种内敛的锋芒。

不知过了多久,当秦墨放下刻刀,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时,才发现帐内其他文吏早已停下了工作。大部分人都伏在案几上休息,只有角落里还有几盏灯亮着,几个身影还在埋头疾书。胡衍老司马的位置也空了。

夜已深。帐外传来清晰的刁斗报时声。

秦墨看着案几上自己刻好的十几卷木牍,整齐地码放在一起,字迹清晰,内容准确。他心中稍定。至少初步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强烈的疲惫感再次袭来,混合着腹中的饥饿。他这才想起,从穿越到现在,滴水未进。

他小心地收拾好刻刀和剩余的空白木牍,吹熄了自己案几上的陶豆灯。正打算起身,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吃的或者休息的地方,一个略显怯懦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秦……秦大哥?”

秦墨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离他不远的草席角落里,借着远处微弱的灯光,能看清那是个年纪很小的少年,最多十五六岁,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宽大灰布短褐,脸上带着彩色,眼睛却很大,此刻正怯生生地看着他,手里还捧着一块黑乎乎的、硬邦邦的粟米饼。

“你是?”秦墨有些意外。这少年看起来不像文吏,倒像个打杂的仆役。

“俺……俺叫黑石。”少年声音很低,带着浓重的口音,似乎很紧张,“胡司马让俺……给新来的书吏送点吃食和铺盖……”他指了指自己身旁草席上卷着的一小捆薄薄的、散发着霉味的草席和一件同样破旧的粗麻毯子,又把手里的粟米饼往前递了递,眼神里带着一丝讨好和不易察觉的恐惧,“这……这个,给秦大哥。”

秦墨看着那块粗糙得如同砂砾的粟米饼,又看了看少年那瘦骨嶙峋的样子和他身上明显更破旧的衣服,心中了然。这大概是文书房里最底层的杂役,被胡衍指派来“照顾”自己这个同样不受待见的新人。他接过那块冰冷的、硬得硌手的饼,入手粗糙沉重,散发着一股陈凉的霉味。

“多谢。”秦墨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他掰下一小块,费力地塞进嘴里。粗糙的颗粒摩擦着牙龈和口腔,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难以描述的酸涩,几乎难以下咽。但他强迫自己咀嚼着,感受着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热量滑入空荡荡的胃袋。

“秦大哥……你……你真是武安君派来的?”黑石凑近了一点,声音压得更低,大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敬畏的光芒。显然,秦墨到来的方式,已经在这些底层杂役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秦墨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反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主要做什么?”

“快一年了……”黑石有些局促地搓着粗糙的手指,“就是打水、扫地、搬运简牍、跑跑腿……有时候也帮大人们磨墨。”他指了指角落里那个巨大的石砚台。

秦墨点点头。这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但往往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底层耳目。他需要建立联系。他费力地咽下口中的粗粝饼渣,将剩下的大半块饼递还给黑石:“我吃不下这么多,你吃吧。”

黑石的眼睛瞬间睁大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墨,又看看那块饼,喉咙明显地滚动了一下,但随即连连摆手:“不……不行的!秦大哥!这是你的……”

“拿着。”秦墨的语气不容置疑,直接将饼塞进黑石手里,“以后还要你多帮忙。”

黑石握着那半块饼,手指微微颤抖,眼圈似乎有些发红。他用力地点点头,飞快地将饼塞进怀里,仿佛怕秦墨反悔。“秦大哥,你……你是个好人!俺……俺一定好好做事!”

秦墨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一点微不足道的食物,就能换到一点忠诚。他铺开那散发着霉味的草席和破毯子,一股浓重的汗馊味和尘土味扑面而来。他躺了下去,坚硬的地面硌着骨头,疲惫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明天,还有无数未知等待着他。

接下来的几天,秦墨的生活仿佛被钉在了那张小小的案几前。每日天不亮,胡衍那如同催命符般的沙哑嗓音就会响起,成堆的简牍便会被堆到他面前——各营粮秣消耗、兵器损毁、人员伤亡、斥候探报的零星记录、甚至还有从邯郸方向截获的、语焉不详的赵人密信抄本……内容庞杂,要求却苛刻:字迹必须清晰工整,格式必须统一,内容必须准确无误。

胡衍仿佛刻意刁难,不时会抽检他誊抄的木牍,用他那双浑浊却异常锐利的眼睛,透过水晶薄片,挑剔地审视着每一个字的笔画和间距,稍有不顺眼,便是一顿毫不留情的呵斥:

“蠢笨如彘!此‘戈’字之钩,当如鹰喙啄击,你刻的这是何物?鸡爪吗?重刻!”

“墨迹浓淡不均!你是用脚磨的墨吗?整卷作废!”

“此句当另起一行!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枉称识字!”

刻薄的言语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秦墨身上。周围那些文吏投来的目光,也从最初的惊奇审视,逐渐变成了冷漠的旁观和隐隐的幸灾乐祸。在这等级森严、崇尚军功的秦军大营,一个因“武安君令”而来、却只能做最低等抄录工作的“关系户”,本身就足以引来嫉恨和排挤。

秦墨对此视若无睹。他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刻录机器,沉默地坐在案几后,手腕稳定地挥动着青铜刻刀。在“强体”模块那微幅但持续的耐力与协调性加持下,他刻录的速度越来越快,字迹也愈发沉稳凝练,逐渐形成一种带着金石之气的独特风格。胡衍的刁难,反而成了他磨练技艺的磨刀石。他强迫自己将每一笔每一划都刻得无可挑剔,将每一卷简牍都处理得干净利落。

同时,他也在疯狂地吸收着这些看似枯燥、实则蕴含着巨大信息量的文书内容。如同海绵吸水,他将“洞察”赋予的敏锐感知力发挥到极致。

【洞察】视野虽未主动开启,但那被动的感知提升,让他能轻易捕捉到帐内最细微的动静:胡衍清点粮秣简牍时,指尖在某一卷上多停留了半息的迟疑;某个负责核对兵甲损耗的文吏,在报损数字异常偏高时,眼神下意识地瞟向帐外某个方向;两个低级文吏在角落低声交谈,提到“后营辎重队”时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

这些零碎的碎片,如同散乱的拼图,被他默默记在心底。

更重要的是,他誊抄了大量关于粮秣调拨的简牍。秦军以法立国,对后勤的记录堪称严苛。从何处征粮,经何地转运,入何营仓廪,分发至各营各队,均有详细记录。秦墨凭借前世处理复杂数据的思维习惯,在誊抄的同时,大脑也在飞速构建着一张无形的流程图。

异常,就在这看似严密的流程中,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一连数日,他誊抄的数卷来自“后营转运司”的粮秣入库记录,都显示由“河西粮道”运抵的粟米数量,与“河西郡”发粮处记录在案的运出数量,存在一个微小但持续的差额!这个差额不大,每次不过数石,混杂在动辄数千石的总量里,如同水滴入海,极难察觉。但秦墨依靠着“洞察”带来的、对数字近乎本能的敏感和前世养成的数据校验习惯,硬是从那密密麻麻、刻满秦篆的木牍上,将这一丝异常揪了出来!

更关键的是,负责核对这两方记录、并在最终汇总简牍上用朱砂画押确认的,正是那位中军司马——胡衍!

秦墨的心脏在胸腔里悄然加速。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刻录着,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在案几上堆积的简牍中快速搜寻。很快,他找到了几卷来自“后营仓廪”的日常耗用记录,以及几卷看似无关的、记录着“营区修缮木料采买”的简牍。

他一边刻录着手中的木牍,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飞速扫过这些卷宗上的数字。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处理器,进行着交叉比对。

【洞察】赋予的被动感知力,让他在繁杂的数字中捕捉到了几处极其隐蔽的关联:后营仓廪记录的粟米日常耗用量,在某个时间段出现了不合理的峰值,而同时期,营区修缮木料的采买记录中,却多出了一批来源模糊的“山民私售”木材。更巧合的是,负责验收这批木材并支付钱款的,正是后营转运司的一个小吏,而这个小吏的名字,曾多次出现在那些有微小差额的粮秣转运记录中!

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链在秦墨脑海中浮现:河西粮道运来的军粮,在转运司入库环节被人为克扣微小数额,积少成多!克扣的粮食并未消失,而是通过某种渠道(很可能混入日常耗用记录),流向了某个需要大量消耗粮食的“终端”(比如私酿酒坊、或者豢养私兵?)。而为了掩盖这粮食的流向,或者作为利益交换,有人利用营区修缮的名义,用虚高的价格采买了来源不明的木材,将部分非法所得洗白!

这绝非简单的贪墨!这是盘踞在秦军庞大后勤体系中的一条毒蛇!其手段之隐蔽,环节设计之精巧,绝非一个中军司马胡衍能独立完成!背后必然有更深的势力!

秦墨放下刻刀,拿起一卷需要誊抄的“后营仓廪耗用”简牍,眉头微蹙,仿佛只是对上面某个模糊的字迹感到困惑。他站起身,拿着那卷竹简,走向胡衍那张稍大的案几。胡衍正埋首于一堆皮质账册中,眉头紧锁,似乎在核对什么。

“胡司马,”秦墨的声音刻意放得恭敬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卑卒誊抄此卷,见‘丙字仓三队’某日耗粟米三石二斗之记录,然前日所抄其队名册,该队额定兵员仅五十七人,按军律日耗定额核算,似有半斗之溢?不知是卑卒核算有误,还是另有隐情?请司马示下。”他指着竹简上的一处记录,姿态谦卑,眼神却如同最隐晦的探针,牢牢锁住胡衍那张干瘦的老脸。

胡衍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透过水晶薄片,死死地盯住秦墨手指的地方,又猛地转向秦墨的脸!他那张刻板的脸上,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眼神深处,一丝极其隐蔽的惊骇和冰冷的杀意如同毒蛇般一闪而逝!虽然快得如同错觉,但如何能逃过秦墨刻意聚焦的“洞察”感知?

【滴!检测到目标(胡衍)强烈情绪波动:恐惧(高度)70% | 杀意(强烈)25% | 伪装(高度)5%】

【警告:宿主当前处境危险系数急剧上升!】

冰冷的提示在秦墨脑中响起,印证了他的判断!

“哼!”胡衍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恼怒,以掩饰那一瞬间的失态,“区区半斗之数,也值得大惊小怪?定是当日有额外劳役,或临时调拨!军律定额,乃日常所循,岂能死板套用?你新来乍到,不懂其中关节,莫要在此妄加揣测,扰乱视听!速速回去做你的事!”他劈手夺过秦墨手中的竹简,看也不看,粗暴地丢在案几一角,发出“啪”的一声响。

帐内其他文吏被这动静吸引,纷纷抬头望来,眼神各异。

“是卑卒愚钝,多谢司马教诲。”秦墨立刻躬身告退,姿态放得极低,仿佛真的被训斥得惶恐不安。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案几前,重新拿起刻刀,但后背的肌肉已经悄然绷紧。胡衍那瞬间的杀意,绝非错觉!这老家伙,或者说他背后的势力,已经察觉到自己发现了端倪!

接下来的时间,秦墨能清晰地感觉到,几道若有若无的、带着审视和冰冷意味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来自胡衍,也来自帐内另外两个平时与胡衍走得颇近的文吏。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傍晚时分,当秦墨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文书房营帐,准备去医帐看看少年伤兵的情况时,一个熟悉的小身影追了出来。

“秦大哥!”是黑石。他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下,飞快地凑近秦墨,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颤抖,“秦大哥……你……你今天问胡司马粮耗的事……俺……俺听到了……”

秦墨心头一动,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问:“嗯?怎么了?”

黑石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几乎是在耳语:“俺……俺之前去后营送文书的时候……听……听几个转运司的力夫喝醉了说胡话……他们说……说‘鼠道’那边的‘醉乡’酒……特别够劲……比军中的马尿强百倍……还……还说多亏了……多亏了……”他紧张得说不下去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鼠道?醉乡?”秦墨眼神一凝。这两个地名他从未在军中文书上见过!“多亏了谁?”

“俺……俺没听清……”黑石摇摇头,脸色发白,“但……但秦大哥你小心点……胡司马……他下午让人去找后营的……的‘疤脸’了……俺……俺觉得不对劲……”他说完,像是耗尽了所有勇气,飞快地转身跑开了,消失在营帐的阴影里。

鼠道!醉乡!疤脸!

秦墨站在原地,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寒意。黑石的话,如同几块关键的拼图,瞬间将他之前的推测串联起来!那个隐秘的“终端”,就是一处位于“鼠道”附近、名为“醉乡”的私酿酒坊!而负责处理“脏活”的,是一个绰号“疤脸”的后营人物!胡衍下午的动作,显然是针对自己!灭口?还是警告?

危机迫在眉睫!

他没有直接去伤兵营,而是脚步一转,看似随意地走向营区边缘一处相对僻静、靠近堆放废弃建材和垃圾的区域。这里远离主路,光线昏暗,只有远处哨塔的火把光芒提供着微弱的光源。他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思考对策。

刚走到一堆废弃的、散发着腐朽气味的原木堆旁,【洞察】的被动感知瞬间拉响了尖锐的警报!

【警告!侦测到强烈恶意锁定!方位:左后侧三十步,废弃板车后!】

【警告!侦测到金属锐器反光!危险等级:高!】

秦墨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在“强体”模块那5%提升带来的、超越常理的协调性和反应速度驱动下,如同条件反射般猛地向右侧前方的原木堆后扑去!动作迅捷得如同猎豹!

“咻——!”

“咄!”

几乎在他扑出的同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寂静!一支闪烁着幽冷寒光的弩箭,擦着他刚才站立位置的后心,狠狠地钉入了他面前一根粗大的原木之中!箭尾兀自剧烈颤抖,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冷汗瞬间浸透了秦墨的里衣!好险!若非“洞察”预警和“强体”带来的反应提升,此刻他已是箭下亡魂!

袭击并未停止!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一个粗犷低沉的嗓音在废弃板车后响起,带着一丝意外和凶狠。

两个穿着普通秦军皮甲、却用黑布蒙住下半张脸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板车后和另一堆杂物后窜出!一人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青铜短剑,动作狠辣迅捷,直扑秦墨藏身的原木堆!另一人则半跪在地,手中端着一具已经上好弦的臂张弩,弩矢的锋尖在黑暗中闪烁着致命的幽光,死死锁定了秦墨可能闪避的方位!

标准的军中袭杀配合!一近一远,封死所有退路!

那持剑的蒙面人显然是个老手,步法诡异,瞬间已逼近原木堆,手中短剑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刺骨的寒意,绕过原木的遮挡,直刺秦墨肋下!角度刁钻,狠辣无比!

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秦墨瞳孔骤缩!躲?另一支弩箭正等着他!硬抗?他赤手空拳,如何抵挡这锋利的青铜剑?

千钧一发之际,秦墨的大脑在生死压力下运转到了极致!“洞察”赋予的超强感知让他瞬间捕捉到持剑蒙面人手腕发力时那一丝细微的凝滞!“强体”带来的力量和协调性在极限求生意志下轰然爆发!

他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向前踏出半步!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刺向肋下的剑锋!冰冷的剑刃几乎是贴着他的皮甲划过,带起一片布料!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如同闪电般探出!并非攻击对方,而是精准无比地、狠狠抓住了对方持剑手腕的脉门!五指如同铁钳,在“强体”力量加持下瞬间爆发!

“呃啊!”那蒙面人手腕剧痛,如同被烙铁烫到,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短剑几乎脱手!

秦墨得势不饶人!身体借着前冲侧身的惯性,左臂屈肘,如同攻城锤般,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向对方因手腕受制而空门大开的胸膛!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那蒙面人闷哼一声,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倒去!胸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放箭!”另一个端弩的蒙面人惊怒交加,厉声吼道,手指猛地扣动了悬刀(弩机扳机)!

“咻!”

弩箭离弦,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射秦墨!而此时秦墨刚完成肘击,身体重心尚未完全回稳!

避无可避!

秦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竟不闪不避,反而借着撞开持剑者的反作用力,身体猛地向左侧倾倒!同时,他右腿如同鞭子般,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扫向地上因剧痛翻滚的持剑者!

“噗嗤!”

弩箭带着强大的动能,狠狠扎进了秦墨左侧肩胛骨下方的位置!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皮甲被轻易撕裂,鲜血瞬间涌出!

“啊!”几乎是同时,秦墨那记灌注了“强体”全部力量和身体惯性的鞭腿,也结结实实地扫在了地上持剑者的小腿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持剑者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抱着扭曲变形的小腿在地上疯狂翻滚!

那端弩的蒙面人显然没料到秦墨如此悍勇,以伤换伤也要废掉自己同伴!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再次给弩上弦。秦墨岂会给他机会?

剧痛如同烈火灼烧,反而激起了秦墨骨子里的凶性!他无视肩头插着的弩箭,身体如同受伤的猛虎,带着一股惨烈的气势,朝着那端弩的蒙面人猛扑过去!速度之快,远超对方预料!

那蒙面人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他丢开弩机,仓促间拔出腰间的青铜短匕迎战!

然而,在秦墨那被“洞察”锁定的动作预判和“强体”加持的速度力量面前,他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秦墨侧身避开对方慌乱刺来的匕首,左手如同铁箍般抓住对方持匕的手腕,猛地一拧!同时右膝如同重锤,狠狠顶在对方的腹部!

“呕!”蒙面人眼珠暴突,胃里的酸水混合着鲜血狂喷而出!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秦墨夺过匕首,毫不犹豫地反手一挥!

冰冷的青铜刃锋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寒光!

“嗤——!”

温热的液体喷溅在秦墨的脸上,带着浓重的铁锈味。那蒙面人捂着被割开的喉咙,嗬嗬作响,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眼中充满了不甘和难以置信的恐惧。

废弃的木料堆旁,瞬间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濒死的呻吟。

秦墨拄着夺来的青铜短匕,单膝跪地,肩头的剧痛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鲜血顺着皮甲不断滴落。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撕裂般的痛楚。汗水、血水、泥污混合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失去战斗力、痛苦哀嚎的持剑者(小腿骨折),又看了一眼喉咙被割开、已然气绝的弩手。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搏杀,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若非“洞察”预警和“强体”那5%的全面提升带来的反应、力量、抗击打能力以及那关键一刻的狠劲,此刻躺在地上的,绝对是他自己!

【滴!宿主于生死搏杀中激发潜能,‘强体(初阶)’模块经验值大幅提升!】

【模块升级!当前效果:力量、耐力、协调性、反应速度综合提升约10%!新增被动效果:轻微伤势恢复速度提升(约5%)。】

【警告:宿主左肩胛下方受弩箭贯穿伤,伴随撕裂及轻度骨裂。建议立即处理,防止失血及感染!】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同时一股比之前更加温热、更加清晰的气流,开始在他受伤的左肩胛附近缓缓流转,如同无形的止血带和消炎药,虽然微弱,却实实在在地减轻了伤口的灼痛感,减缓了流血的速度!

秦墨撕下内衬衣襟,用牙齿和右手配合,咬着牙,将那支还插在肩头的弩箭齐根折断!只留下箭头深嵌在骨肉之中。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强忍着没有昏厥。他用布条死死勒紧伤口上方,暂时止血。做完这一切,他已是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如纸。

他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那个小腿骨折、仍在痛苦呻吟的持剑蒙面人身前。对方看到秦墨靠近,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拖着断腿拼命向后蹭退。

“谁派你来的?”秦墨的声音因为剧痛和失血而沙哑虚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冰冷,“胡衍?还是‘疤脸’?‘鼠道’的‘醉乡’,在哪?”他手中的青铜短匕,滴着血,指向对方的咽喉。

那蒙面人眼神惊恐,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充满了巨大的恐惧。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火把的光芒驱散了此地的黑暗!

“何人在此喧哗?!”一声威严的厉喝响起。一队全副武装、甲胄鲜明的秦军巡逻锐士出现在现场!为首的小校手持火把,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现场的惨状:两具尸体(一死一重伤),一个浑身浴血、手持利刃、如同凶兽般站立的年轻士兵。

所有士兵瞬间拔剑出鞘,冰冷的矛尖齐刷刷地对准了秦墨!杀气凛然!

秦墨心中一沉。麻烦了!

然而,那为首的小校在看清秦墨沾满血污的脸庞时,眼中却猛地闪过一丝惊疑不定。他挥手止住了身后士兵的动作,上前一步,仔细地打量着秦墨,又看了看地上那个被割喉的弩手和断腿哀嚎的同伙,沉声问道:“你……可是中军司马处,新来的书吏,秦墨?”

秦墨强撑着身体,点了点头。

那小校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复杂,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秦墨,用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说道:

“武安君有令,即刻召见!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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