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一本小说,名为《从精神病院看到了世界》,这是部悬疑脑洞类型小说,很多书友都喜欢张之年等主角的人物刻画,非常有个性。作者“哪一叶你没有拒绝”大大目前写了101880字,最新章节第13章,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书友朋友们可以收藏阅读。主要讲述了:楼道里的灯灭得猝不及防,张之年的影子被黑暗一口吞下。他扶着满是裂纹的墙壁往下走,指尖触到墙皮剥落处的凹陷,像摸到了某种生物的鳞片。每级台阶都在脚下发出腐朽的呻吟,混着身后若有若无的拖拽声,像有人提着湿…
《从精神病院看到了世界》精彩章节试读
楼道里的灯灭得猝不及防,张之年的影子被黑暗一口吞下。他扶着满是裂纹的墙壁往下走,指尖触到墙皮剥落处的凹陷,像摸到了某种生物的鳞片。每级台阶都在脚下发出腐朽的呻吟,混着身后若有若无的拖拽声,像有人提着湿重的锁链,正一步一步跟着他。
“别回头。”他咬紧牙关默念。精神病院里的护工说过,幻觉最怕被注视,你越怕,它们就越嚣张。可这念头刚落,后颈就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像是有人对着他的皮肤吹了口气,带着水腥和腐臭的混合气味。
他猛地加快脚步,拖鞋在楼梯上打滑,差点摔下去。慌乱中抓住扶手,却摸到一手黏腻的液体——借着从楼道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低头看,掌心竟是暗红的,像刚攥过一把新鲜的血。
“操!”张之年甩着手往楼下冲,直到听见自己的心跳盖过了身后的声音,才扶着五楼的栏杆喘粗气。月光在他手背上流淌,那片暗红却消失了,只有几道干涸的白痕,像是抓过石灰墙。
他盯着自己的手发愣。这到底是幻觉,还是……
“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自行车铃声从楼下传来,刺破了死寂。张之年探头往下看,三楼的窗户亮着灯,昏黄的光里有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正推着自行车进门,车筐里装着捆成束的艾草,叶子上还挂着露水。
“王婆婆?”他下意识地低呼。这老太太住在三楼,每天天不亮就去早市摆摊,卖些晒干的草药和自家腌的咸菜。张之年刚搬来的时候,她还塞过他一把驱蚊子的薄荷。
王婆婆像是没听见,推着车进了屋,门“吱呀”一声关上,灯光却没灭。张之年看着那扇门,忽然发现不对劲——王婆婆家的门明明是深棕色的木门,此刻却变成了刷着绿漆的铁皮门,门把手上还挂着串生锈的铜铃,正随着晚风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铁皮门又变回了深棕色的木门,铜铃也消失了。
“果然是幻觉……”张之年苦笑,扶着栏杆继续往下走。走到三楼时,王婆婆家的门突然开了条缝,里面飘出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夹杂着点甜腻的香气,像是熬糊的红糖。
“小张?”门里传来王婆婆的声音,苍老却清晰,“进来喝碗药吧,看你脸色差的。”
张之年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王婆婆从不叫他“小张”,总是喊他“那个后生”。而且现在是半夜,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楼道里?
“不了王婆婆,我……”
“进来吧。”王婆婆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尖细得像用指甲刮玻璃,“你看,我给你熬了好东西。”
门缝里伸出一只手,皮肤皱得像老树皮,指甲却涂着鲜红的蔻丹,正朝着他勾勾点点。张之年猛地后退一步,踩空了台阶,重重地摔在二楼的平台上。
“砰”的一声闷响,尾椎骨传来钻心的疼。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看见王婆婆家的门完全打开了,屋里漆黑一片,只有那只红指甲的手悬在门口,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拖拽声又响起来了,这次很近,就在二楼的楼梯口。张之年抬头,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从楼梯拐角慢慢挪出来,拖着什么东西,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水渍,月光照在水渍上,泛着油亮的光。
他连滚带爬地往下跑,直到冲出单元楼,撞在对面的老槐树上才停下。晚风吹在脸上,带着夏末的燥热,远处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偶尔有汽车驶过,留下短暂的引擎声。
一切都正常得不像话。
张之年扶着槐树喘气,树皮粗糙的触感蹭着掌心,让他稍微冷静了些。他回头看了眼单元楼,楼道里漆黑一片,王婆婆家的灯已经灭了,刚才的一切仿佛真的只是摔那一跤撞出来的幻觉。
手腕上的镇魂珠突然凉了一下,七颗珠子像是有了生命,在红绳上轻轻滚动。张之年低头看着珠子,忽然想起精神病院那个自称“阴差”的老头——老头说过,这珠子不仅能挡“脏东西”,还能让“路”显形。当时他只当是胡话,现在却鬼使神差地用手摩挲着珠子,往街道尽头望去。
这一看,浑身的血都差点冻住。
街道尽头原本是个废弃的菜市场,此刻却亮着一片朦胧的白光,像是有无数支蜡烛在里面燃烧。更诡异的是,市场门口的空地上,凭空多了一棵老槐树,树干粗壮得要两个人才能合抱,枝桠扭曲地伸向夜空,叶子是深紫色的,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而树下,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背对着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身形佝偻,像个老太太。可张之年却看得头皮发麻——那人影的脚离地半尺,长长的裤管里空荡荡的,像是没有腿。
“七月初七,槐树下……”他猛地想起纸条上的话,心脏狂跳起来。今天是七月初六,那棵槐树怎么会提前出现?
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慢慢转过身。
距离太远,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白,像是脸上蒙着层白布。但张之年却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盯着自己,那目光冰冷、黏腻,像无数条小蛇爬过皮肤。
他转身就跑,不敢回头。拖鞋跑掉了一只也没察觉,光着脚踩在滚烫的柏油路上,石子硌得脚底生疼,却比不过心里的恐惧。
跑了不知多久,直到看见熟悉的便利店招牌,才扶着墙停下。便利店里亮着惨白的灯,一个穿工装的店员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货架上的零食和饮料整整齐齐,一切都真实得让他想哭。
“欢迎光临。”店员被他的动静惊醒,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张之年这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衣服湿透了,光着的那只脚还在流血。他走到冰柜前拿了瓶冰水,拧开瓶盖往嘴里灌,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流,冻得他打了个哆嗦,却也让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些。
“哥们,你没事吧?”店员看着他的脚,皱起了眉,“要不要叫救护车?”
“没事,摔了一跤。”张之年摇摇头,从货架上拿了包创可贴,走到收银台结账。
店员扫完码,忽然盯着他的手腕,眼神有些古怪:“你这珠子……在哪买的?”
张之年心里一紧:“怎么了?”
“没什么。”店员低下头找零,声音含糊,“就是看着有点眼熟,我奶奶以前也有一串,说是能避邪……后来她走的时候,珠子全裂了。”
张之年的手顿了顿,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镇魂珠。七颗珠子依旧灰扑扑的,没有裂痕,只是摸起来比刚才更凉了些。
付了钱,他靠在便利店门口的路灯下贴创可贴。脚底的伤口火辣辣的,创可贴很快就被血浸透了。他看着地上的血滴,忽然发现血的颜色不对劲——不是鲜红的,而是发黑的,像掺了墨。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未知。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一阵沙沙的电流声,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吹气。张之年皱着眉刚要挂,却听见一个模糊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
“……槐树……开了……”
“什么?”他握紧手机,“你说什么?”
“……祂……饿了……”
电流声突然变大,刺得他耳膜生疼。张之年慌忙挂断电话,手机屏幕却在这时暗了下去,再按开机键,怎么也打不开,像是没电了。可他清楚地记得,出门前刚充满电。
一阵风吹过,便利店的招牌发出“嘎吱”的响声。张之年抬头,看见招牌的影子投在地上,像是一个扭曲的人形,正朝着他慢慢爬过来。
他后退一步,撞在墙上。影子爬到他脚边,突然停下,然后开始往上涨,顺着墙壁爬上他的身体,冰凉的触感像贴了块冰。
“别过来!”张之年挥手去打,却什么也没打到。影子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缠住他的脖子,越来越紧,让他喘不过气。
他看见便利店里的店员还趴在柜台上,姿势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可仔细看,店员的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后脑勺上有个黑洞洞的窟窿,正往外淌着黑色的液体。
“呕——”张之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弯腰干呕起来。吐出来的只有酸水,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干呕时,手腕上的镇魂珠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甩掉手机。那股热流顺着手臂往上涌,冲到脖子时,缠着他的影子猛地缩了回去,像被火烧了一样。
张之年大口大口地喘气,抬头再看,便利店的招牌还是好好的,地上的影子也变回了正常的形状。店员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哥们,你脸色好差,真没事?”
他的脖子是直的,后脑勺也好好的。
张之年没说话,转身就走。他不敢再进便利店,也不敢回那个单元楼,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脚底的伤口还在流血,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发黑的血印。
街道两旁的店铺渐渐变得陌生起来。原本应该是服装店的地方,变成了挂着白布的寿衣店;卖水果的摊位上,摆着的不是苹果香蕉,而是一个个圆滚滚的、长满白毛的东西,像是放大了无数倍的霉菌。
他看见有穿着古装的人从身边走过,梳着发髻,面无表情;还看见一辆纸糊的马车在街上跑,拉车的不是马,是两个穿着清朝官服的纸人,脸是惨白的,眼睛是用墨点的。
“醒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轻,像是叹息。
张之年猛地停住脚步,环顾四周。街上的行人依旧面无表情地走着,纸马车也没停,没人看他。
“谁?”他低声问,声音在发抖。
“醒了就别再睡了……”那声音又响起来,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祂在等你……”
张之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街道尽头。那里的白光更亮了,那棵深紫色的老槐树清晰可见,树下的人影还站在那里,这次他看清了,那人影脸上蒙着的不是白布,而是一张纸,纸上用朱砂画着五官,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而槐树的枝桠上,挂着无数白色的东西,像是一条条晾着的布。仔细看,那些“布”在动,像是有人穿着它们在荡秋千——是无数个没有脸的人形,四肢扭曲地挂在树上,随风摇摆。
“槐树……开了……”
张之年想起电话里的声音,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了——那些不是布,是人皮。
树下的人影抬起头,脸上的纸缓缓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王婆婆。
王婆婆对着他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她的眼睛里没有瞳仁,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里面淌着墨绿色的黏液,和他梦里那只巨眼的黏液一模一样。
“小张,来呀……”王婆婆朝他招手,声音尖细得像指甲刮玻璃,“我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张之年转身就跑,这次却没地方可跑了。街道两旁的店铺都消失了,变成了一堵堵高墙,墙上爬满了深紫色的藤蔓,藤蔓上结着一个个圆滚滚的果实,像是人的脑袋,眼睛嘴巴都清晰可见,正无声地哭泣。
他被困住了。
高墙在慢慢合拢,把他往槐树的方向推。王婆婆站在槐树下,笑容越来越大。张之年看见她的手心里,握着一张纸条,和他口袋里的那张一模一样。
手腕上的镇魂珠烫得惊人,七颗珠子像是要炸开一样。张之年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冲出来,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数破碎的画面闪过——坠落的悬崖、布满倒刺的巨眼、墙壁里的哭声、医院的白大褂……还有那双金色的眼睛。
“啊——!”他发出一声嘶吼,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痛苦。
镇魂珠突然裂开了一颗,裂开的地方冒出一缕黑烟,在空中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消散了。
随着第一颗珠子裂开,高墙停止了合拢。
张之年愣住了,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珠子。裂开的那颗珠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剩下的六颗珠子依旧滚烫,但那股束缚感却消失了。
他看向槐树下的王婆婆,王婆婆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黑洞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忌惮。
“醒了……真的醒了……”张之年喃喃自语,忽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带着疯狂和释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经历这些,不知道真实和虚幻的边界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疯了。但他知道,从镇魂珠裂开的那一刻起,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些看不清的东西,那些一直缠着他的幻觉,终于露出了它们的真面目。
他不再跑了,转过身,朝着槐树下的王婆婆走去。脚底的伤口还在流血,每一步都踩在发黑的血印上,却异常坚定。
手腕上的镇魂珠还在发烫,像是在指引着他。
张之年看着槐树上挂着的人皮,看着王婆婆手里的纸条,看着那扇正在慢慢打开的、通往未知的门。
他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不再是浑浑噩噩的猎物。
他要去见“祂”。
不管“祂”是什么东西,不管等待他的是新生还是更深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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